然道。
大家都吓了一跳,悄悄用或同情或看好戏的眼神瞥穆贵妃。兴德帝现在就是一只暴躁的狮子,谁接近都可能惹怒这头雄狮。
穆贵妃倒没想那么多,兴德帝喊她起来,她就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兴德帝面前,再次澄清:“陛下,臣妾和嘉荣完全不认识这个宫女,她冤枉臣妾和嘉荣的。”
也就只有穆贵妃说话这么直接了。兴德帝轻轻点头,指了指头说:“朕头痛,帮朕捏捏!”
“哦。”穆贵妃以前也经常给他捏的,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背后,心无旁骛地轻轻捏着他的额头太阳穴。
其他后妃、王爷、宗室的目光全变成了羡慕和嫉妒。
很明显,陛下这是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信任穆贵妃母子。
周嘉荣低垂着眉眼,嘴角微微一弯,不露声色地笑了笑。他赌对了,他这个父皇刚愎自负,又多疑,别人告诉他正确答案,他反而不会信的。
同样被指证,穆贵妃却能毫发无损,德妃就像泡在酸菜坛子里一样,嫉妒极了。如果陛下能袒护她一些该多好!
周建业要想得更远一些,他其实也不大相信这事是老三所为。他们几个兄弟中就属老三最没心眼,不然也不会连番被他和老四算计了,还半点都不知情。老三已经被父皇和穆贵妃养傻了。
倒是老四身上的嫌疑更大。
他跟廖绮兰的事是老四媳妇揭发的,他跟丽贵妃的事是老四带头揭穿的,老四今天也是灌他酒最积极的那个,还有淑妃也是个有城府的,不像穆贵妃那样傻白甜,在宫里有几个眼线下手不是再正常不过。
有时候,人心里一旦有了定论,脑子就会自发将各种证据偏好指向自己心里的猜测,而忽略了其他。
就如灌酒这事,中山王性子跳脱,喜热闹,可不光逮着周建业一个人灌,其他人也没放过。可现在周建业就不记得其他了,只记着他拼命灌自己酒,故意把自己灌醉的事。
想到他自诩聪明,却接二连三被老四陷害,周建业怒从心头起。为了有人替他一块儿分担父皇的怒火,也为了多拉一个兄弟垫背,他用力磕了一个响头,高声道:“父皇,儿臣知道这宫女背后之人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又吓了一跳,但凡做过亏心事或是得罪过周建业的,无不自危,生怕自己被拖下水。
兴德帝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谁?”
周建业大声道:“回父皇,是四弟。四弟其实早就知道儿臣跟廖绮兰的事了,一直隐忍不发,直到阳煦百日宴上,他才让其未婚妻李家姑娘戳破了此事,看着儿臣跟三弟闹翻,颜面尽失,他坐收渔人之利。这次,也是他最积极,冲在最前面,恨不得在全天下人面前抓住儿臣跟丽贵妃,若不是事先知情,他又如何能够这么肯定呢……”
中山王本来在看戏,不曾想火突然烧到了自己身上,吓坏了,赶紧跪下磕头认罪:“儿臣冤枉,父皇,儿臣完全不知。至于二哥跟廖绮兰的事……儿臣承认儿臣知道,但儿臣也没想过让二哥跟三哥丢脸啊,儿臣只是手里紧,缺银子,故而想以此跟廖绮兰合作,赚点零花钱用用,今日一切都只是巧合,儿臣喝多了,关心二哥。二哥所指证的事,儿臣完全没做过,请父皇明察!”
中山王思虑了一下,选择了说实话。他跟廖绮兰的事,父皇真有心要查,肯定能查到,这时候再撒谎掩饰,父皇就不会相信他了。至于今日种种,真不是他所为,他也就顶多就是看出了此事,故意推波助澜而已。
兴德帝怎么都没想到,素来贪玩好热闹的老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背地里还有这些小动作,又气又怒,指着他气得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陛下,陛下……”皇后吓坏了,赶紧过去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又让宫人送来温水,“陛下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先喝点水吧。”
兴德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