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收藏尸体。
傅希言从屋顶上跳下来,走到裴元瑾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裴元瑾回过神来,将令牌收入怀中,朝幽州使者抱拳道:“多谢。”
幽州使者完成任务,也不多留,去找守将商量援兵的事了。
傅希言从他手里接过令牌,翻过来看了看,猜测道:“任飞鹰?”
这个问题已是多余。镐京雷部主管事的令牌,已是任飞鹰独有。韦立命上任没多久就遭遇了体制改革,他的令牌上写的是“镐京分部主管事”。
他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最终只是抓着裴元瑾的手,轻轻地晃了晃:“回去再说?”这里毕竟是别人家的院子,总不能老是鸠占鹊巢,害得守将有家不能回。
裴元瑾顺从地跟着他回到房间,只是面色极冷。
傅希言知道他正处于盛怒之中。他不善劝人,“人死不能复生”用在朋友间是一种礼仪,他们之间反倒生疏。
难得词穷的他,犹豫了下,还是照常地分析起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可能:“阿布朗……是阿布尔斯朗?还是另有其人?”
裴元瑾见他说话小心翼翼,主动缓了缓脸颊,解去脸上的冰霜:“应该是阿布尔斯朗,宫内很多人都这么叫他。”
“若是阿布尔斯朗,那有人看到任飞鹰出现在北地,储仙宫北地方面却一直没有消息,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裴元瑾嘴唇微微抿紧,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开始考古:“他曾上府君山挑战父亲,被景总管打败后,便心悦诚服。景总管收他为记名弟子,带在身边指点。他嗜武成痴,却性情疏朗,与谁都相处得来。”他小时候并不是武痴。阿布尔斯朗便经常陪他玩,可以说是他枯燥童年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可以说,比起难得一见的各部管事,在府君山住了整整一年的阿布尔斯朗与总部的关系反而更好。
傅希言问:“后来呢?”
裴元瑾道:“次年,他父亲病逝,他回家继承族长之位,顺便应我父亲邀请,成为北地风部主管事。在此之前,储仙宫在蒙兀只有做生意的雨部。”
傅希言说:“啊,是为了虞姑姑?”风部的职能是打探消息,阿布尔斯朗身为蒙兀人,却是北地风部主管事,针对目标十分明确。
裴元瑾道:“我从未想过他会背叛。”之前北地分部失去消息,他第一反应便是阿布尔斯朗出了事。
傅希言张了张嘴,客观地说:“他毕竟是蒙兀人。”
而他们面对的,是一场国战。
裴元瑾沉默不语。
储仙宫一向遗世独立,不参与国战,一来,储仙宫队伍庞大,人员组成复杂,各国都有,贸然参与国战,就得先来一波内战;二来,储仙宫高层一心想着飞升,哪肯浪费多余的时间精力?
所以,这次保卫雁门关,裴元瑾和傅希言两人都是以个人身份参战,避免将储仙宫牵扯进来,唯一一趟见石门分部主管事,也只是打听消息。
傅希言又问:“还有那句阿布尔斯朗食言……他许下过什么诺言吗?”
裴元瑾说:“若有一日,他打败景总管,便可自立门户。”
假设幽州士兵在战场上撞见的那人就是任飞鹰,那么,他那句“阿布尔斯朗食言”,对应的应该就是这一句。
傅希言问:“你打算怎么做?”
裴元瑾情绪慢慢沉淀下来,又变回了那个“冷静自信”的裴少主:“蒙兀射杀储仙宫主管事。那便不是国事,而是江湖事了,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
傅希言想起他的一往无前,心下有点慌:“你打算怎么做?”
裴元瑾说:“缉拿叛徒乃巡查组的分内事,应交由景总管处置。”
傅希言见他不打算单枪匹马招蒙兀报仇,微微放心,仔细想想,阿布尔斯朗是景罗的记名弟子,让他处理,于公于私都是最合理的。
他们在房间待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