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芳芳吧,叫什么沈总,我这是小公司,个体户。大家都叫我芳芳的,还有人不知道我姓沈,以为姓方呢。”
当终于不再有人买花时,沈芳芳才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劳警官,带着些许疲倦说:
“劳警官,要不是每个月付铺租,我都不要人家买任何东西,照送。口罩是梅总派人送给我,让我做好事的。别看我只是个体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口罩赚取暴利。”
边说边将左右伸缩的铺面门拉拢,然后招呼警官上楼。
上楼前,抓一包口罩拿在手里。上楼的途中,劳餮问:“你说的梅总是梅桂花吧?”
沈芳芳回答说:“是。”
上到楼来待劳餮坐好,便将口罩放在劳餮的膝盖上,说:“您也一包。见者有份。”
劳餮便开玩笑说:“沈总,不,芳芳,你可真富有!”
“那也是叨我们梅总的光。”
“你俩是热心肠!”
劳餮认识梅桂花,她是美乐美集团的董事长,据说沈芳芳跟她关系最铁。
芳芳接话:“世界需要热心肠嘛!”
可能觉得自己班门弄斧说大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就快速加主动地提起警官来此的目的,问:“您是要了解香烟的事吧?”
芳芳坐到泡功夫茶的主人位置,劳餮赶紧扬手制止道:“别!非常时期,不折腾。我只问几个问题。”
劳餮在优雅的女士面前,也似乎绅士了许多。
说老实话,从内心来讲,劳餮巴不得芳芳来个茶礼的献艺。中国茶道博大精深,南方人对茶道、茶艺的发挥更是渊源深厚、淋漓尽致。
芳芳听话地停下手,为尊重对方,认真地直了直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像玉女一尊,准备洗耳恭听。
“我们警方想了解,李法官去多湖前,是不是带着香烟?”
劳警官特意用“我们”,强调今天前来完全是公事,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担心人家误认他干私活。
“发生了什么事吗?”芳芳也彬彬有礼。
“多湖发生了跟香烟有关的案子。”说完,劳餮觉得太“公事”,颇似外交辞令,便加了一句:“有人因此而死了。”
“哦,这么严重......”芳芳有些惊讶,但还是非常冷静,“老李是带了一条。”
“什么牌子?”
“尊享。”
“是‘香天下·尊享’吗?”
“应该是吧。我对香烟没有概念。好在当时留意了一下,就是它。”
“这条香烟是你们自己买的?还是他人送的?”
芳芳将脖子不由自主地伸了伸,眼睛看着天花板回忆道:“应该是送的。谁送的,我想想......甄社长吧。那天甄社长来看他,没来之前桌上没有那条烟,应该是甄社长。”
劳餮知道甄社长,但还是想证实一下:“是南方特区报社的社长甄诚吗?”
“是的。”芳芳点头。
“烟是拆开了的还是包装好的?”劳餮又问。
芳芳有些纳闷地看了劳餮一眼,似乎说:有人送礼送拆开的吗?
但还是回答:“包装完好的。”
“老李不抽烟的吧?”
“不抽。但高老师父亲喜欢。老李每次得了烟就给了高老师家的老高。”
“老高是谁?”劳餮并没有认真消化多湖警方发来的相关案情资料,内中有提到李立光的岳父高鸿翔。
“老李的岳父,高老师的父亲。”沈芳芳回答得认真。
劳餮的工作也表现得比刚才更认真了:“这样的高档好烟,他也送给老人?”
芳芳微笑着:“对不抽烟的人来说,金子装的也是毒品,对烟鬼来讲,三五块一包的怕也是精品吧!你别说,我都给老高买过烟。”
“你这是美德,值得点赞!”劳餮继续装扮他准备装扮的绅士。
“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