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酒吧吧台,陶林垂头坐在高脚椅上,他一言不发,似乎是在郑重地思考什么。
秦幺也不敢多插一句嘴,就这么让他低着头沉默了半晌。
“夏艺卓说的没错,我好像真的很自私。”陶林最后缓缓呢喃道。
“我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似乎都没有考虑过余子江是怎么想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秦幺才能听到。
“其实我是支持你的。”秦幺半仰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陶林顺势将目光转移到了她那双妩媚的桃花眼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面对邪恶最好的办法变成了沉默,而因为大家都选择沉默,那个勇敢发声的人会被视作异类,只要是异类就会被孤立排挤,直到他再也不敢发声……”秦幺说。
“这是一个死循环,但你在试图打破这种循环。”她撑着脑袋,看着陶林。
“就是代价大了一点。”接着她对着酒吧门口仰了仰脖子,所谓的代价就是指刚刚的争吵。
“但我相信,最后余子江会像我一样,站在你这一边。因为你虽然小众,但是正确的,我们都愿意支持正义。”她最后说道。
陶林缓缓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谢谢你。”
当他重新抬起头,只见秦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一杯红色的饮料推到了自己面前,淡淡的玫瑰香气沁入比腔,莫名让陶林的心情好了一些。
“替余子江给你赔罪了。”秦幺说。
“你刚刚把他比做自己手上的枪,不是想说他只是一个工具人。”还没等陶林开口,秦幺就先一步说道。
“枪是保护刑警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你在说他是你手上的王牌。”
陶林愣了两秒,然后会心一笑,把桌面上的饮料喝下去一大口。
“承认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了。”秦幺抬头高叹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陶林把这杯秦幺送他的饮料喝光了,时间也不早,他也应该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我听别人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雪,现在要打车挺难的,我送你一程吧。”秦幺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了一副黑色皮手套戴上,再随手拿起脚边的伞。
“谢谢你了。”陶林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酒吧,外头果然下了雪,
陶林接过秦幺手上的黑色雨伞,绅士地邀请秦幺钻进自己这把伞下,然后一起走向了停车场。
已经很晚了,外头又下着大雪,游客要不就匆匆回家去,要不就找了个酒吧避雪,本该繁华的街道上变得鲜少行人。
两人本来在说说笑笑谈论着什么,突然一个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不远处的街道旁停了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车子,还有一个穿着黑皮衣的人影挨在车门上。
是余子江。
秦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陶林深喘一口气,将雨伞塞了过来,便快步走进了满天的大雪里。
“我天,这大冷天的……”秦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赶紧加快脚步,撑着伞赶紧追了上去。
余子江双手插兜,寒风吹着他过颈的长发肆意纷飞,雪落满了他的衣领,只要稍稍喘气,就能从嘴巴里吐出一阵白烟来。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可余子江就这么站在雪里,下意识稍息站好的腿开始微微抖动着,好让身体能稍微暖和一点。
陶林最后在余子江面前一步停下:“你怎么没走?”
“喝酒不开车,你让我怎么走。”余子江说罢,直接把车钥匙甩进了陶林的怀里,然后转身绕到副驾驶座的方向,打开了车门。
余子江刚刚在秦幺那喝了几杯酒,但陶林只喝了饮料。
“你可以在车上等的。”陶林憋了一口气,冲余子江的背影喊道。
秦幺这时快步走到了陶林身边,将伞重新遮挡在了他的头上,连同亮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