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 南嫣犹豫着转过身去,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要气气他,还是真心实意地要跟身旁的萧非鹤离开, 只可惜身后那人始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也再没上前阻拦过,直到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远到再也看不见……
靳厌离这才听到身旁的李清柔轻声喊他,“厌离, 我们也回去吧,好不好?”
靳厌离好似这才回神,低头看她一眼后,又平静“嗯”了一声,两人便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之后他将李清柔送上马车,又吩咐下人将她送回李府。
临行前李清柔咬了咬唇,看着他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轻声说了句,“大人回去后, 手掌记得包扎一下, 还有不要碰水, 免得伤口不小心感染了。”
靳厌离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微顿了下, 他眼睫微垂,将垂在袖口的手掌背到身后,又抬头看了她一眼, 眼神中似乎比从前缓和了不少,然后淡淡说了句,
“嗯……多谢, 我会注意的。”
马车随即朝着李府的方向稳当赶去,徒留在原地的靳厌离这才缓缓松开了手掌。
靳厌离有些怔然地盯着掌心那支碧绿的桃花簪,都已经被染成绯红色了。
刚松开手,那笔直的碧玉仿佛承受不住先前的压力似的,“啪”地一声碎成了两截,随着殷红的血珠一同从指缝间落到了地上。
靳厌离一时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难受?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痛。
……
而在另一边的南嫣也在萧非鹤的护送下安然回府。从那以后,萧非鹤便时不时地来李府晃荡,借着跟李大人喝酒赏画、附庸风雅的名头来接近李南嫣。
刚开始南嫣还拒绝过不少次,不过三五次中总有那么一两次是答应的,毕竟总要放缝给人家嘛。
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也愈发的熟悉亲近起来,大概是两人在这燕云城的名声都不大好,所以相处起来就更为顺畅,都是不顾及脸面的人,那凑在一起可不就热闹了吗。
尤其是,萧非鹤这人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他是真的很会玩啊。
整个燕云城里也是头一份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动会跑的,他都带着李南嫣一一去看过抓过。
这样的生活确实是南嫣从前从未体验过的,还有的时候在郊外跑马跑的累了饿了,两人就在那附近的小湖里抓两条鱼,吃完了觉得不过瘾,两人琢磨了两下,又去偷人家地里的地瓜来一起烤着吃……
结果还没吃完就被主人家发现了,那精神矍铄的老头就拎着一把锄头从田头追到田尾,追着两人跑了好几里地都不带喘的。一直到两人实在跑不动了,萧非鹤这才从怀里抓锭碎银扔过去,然后大声喊着他们知道错了,那老头哼了一声后这才肯罢休,最后揣着银子高高兴兴的回去了,累得另外两人就地一躺,对视一眼后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这样的趣事儿还有很多。
如此一来,两人的关系是愈发亲近了,只不过在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后,外头的风言风语又开始传起来了。
都说那李大小姐被退婚之后备受打击,竟自甘堕落了,跟当朝圣上的那个亲侄子混在一起了。
虽说那萧世子的模样长得是很出众,身份也确实是尊贵,皇帝的亲戚能不尊贵吗?
但那也抵不住他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啊!
常年花天酒地,流连花丛,跟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搅和在一起,甚至早些年还有些桃色艳闻他跟一绝色妓子私定终身了,那妓子还怀了他的子嗣,但最要命的是那妓子并非卖艺不卖身的清官,而是这整个燕云城里风流好色的客人都是那女子的入幕之宾,甚至连那女子身上哪处有胎记都能说的一清二楚,这萧世子真是风流过了头,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