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没有问内史令谢禹珪,也不知是皇帝忘了,还是觉得谢禹珪不会对此有异议。
早朝过后,皇帝回到显阳殿喂鸟,半个时辰过后,赵永进来。
“怎么样了?”皇帝问道。
“谢内史并无异常举动,反而……”赵永迟疑了片刻,在皇帝不耐烦的眼神中,才接着说:“太子殿下去见了谢内史。”
“太子?”皇帝蹙眉,旋即冷笑道:“他最近动作倒是挺多。”
赵永埋头,不敢听这话。
皇帝放下喂食的小勺,吩咐道:“去把兖州给‘小神童’请功一事透给太子。”
赵永吃惊又不解,皇帝把这事透给太子,是想让太子怎么做?
“嗯?”皇帝看赵永不动,微一挑眉,神情不悦。
“奴这就去。”赵永一凛,立刻不敢再胡思乱想,领命出去了。
皇帝重新拿起喂食的勺给鸟添食,并问左右:“曹邑呢?”
一名內侍答道:“曹常侍去了兵部干办处。”
皇帝哂道:“他倒是总惦记着他那个兄弟。”
左右不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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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干办处衙署。
张瑾叫人去查实城中那些关于骆乔的传言都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正要听下手汇报,就听禀报,言内常侍曹邑来了。
“啧,他不在御前伺候,跑来我们这暗无天日的衙署里来做什么?”张瑾不爽道。
内侯官汪冲笑问:“那让人把曹常侍打发走?”
张瑾正要答应,想了想又摆手,道:“不必,让他进来,顺便也叫他听听这建康的流言蜚语。”
曹邑进来,干办处众人向他行礼,张瑾也起身奉手。
“不必多礼,我今日来……”
他话还未完就被张瑾打断了,张瑾道:“曹常侍既然来了,也一起听听吧。”
“听什么?”曹邑诧异问道。
张瑾似笑非笑道:“自然是听听建康近来最流行的流言蜚语。”
曹邑当即就沉了脸色,略带薄怒地说:“不是叫你不要查这事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叫人查?这其中的水有多深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啊。”张瑾吊儿郎当地说:“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查实,以免有他国细作混在其中浑水摸鱼,妄图乱我宋国根本。”
“宋国根本?”曹邑讽道:“一个孩子?”
“曹常侍还看不起孩子不成?”张瑾笑说:“那孩子再长两岁,就是我当初去西魏潜伏的年纪了。”
曹邑顿时没了言语。
张瑾对手下人说:“说吧,让我们都听听这水有多深。”
来汇报的察子瞅了眼曹邑,犹豫道:“就……这样说?”
张瑾就顺便也瞅了眼曹邑,点头道:“曹常侍也不是外人,也是干办处出来的。”
曹邑沉郁着一张脸,默认了。
察子明白了,然后汇报起这几日查到的事情。
无怪曹邑不想张瑾搅和到里面来,这里面水的确深。
“席、柳、谢三家都有,朝中也有好几个大臣也叫人到处传小神童的事,后宫也有,太子、三皇子也派人参与了。属下打听到一家青楼,还顺藤摸瓜摸到了一个齐国的细作,郎将,咱们要不要把那个细作抓起来?”
“齐国的细作?”张瑾问:“是干嘛的?”
察子回道:“是那家青楼的名妓娘子,听闻有不少有头脸的人都是她的裙下客。属下查了,那名妓娘子打十岁上头叫人牙卖了,辗转了好几家青楼,元嘉十六年到了建康。若非因为此次传小神童轶闻,也不会叫属下给查出来。”
“哪家青楼?”张瑾问。
察子道:“环翠阁。”
张瑾吩咐:“去查封了,一个都不许放跑。”
“是。”察子领命出去。
“你过于心急了。”等察子出去,曹邑把内侯官等人也打发了出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