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看向挺着肚子的程夫人,担心地道:「您怎么也来了,要是操劳到怎么办!」
程夫人柔声道:「你成亲我怎么能不来,就是明日要生了,今日我也要来的!」
严夫人走过来将花芊芊拉到梳妆案前,笑道:「你啊,什么都别管了,只要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其余几个贵妇人皆纷纷附和,二话不说开始张罗起来。
有的招呼奴仆们打了温水,有的把花芊芊拉到铜镜前,有的则准备亲手为花芊芊绞面。
瞧着花芊芊这如出水芙蓉般的面容,严夫人啧啧道:「这还用绞什么,我都怕一不小心就给弄破了!这脸蛋儿简直比鸡蛋还嫩!」
郑夫人也是一脸羡慕地道:「别说太子了,我这双眼睛落在六娘身上都移不开,要是我能生出这样的皮肤,我家相公还不把我供起来!」
「供起来怎么行,让我说得夜夜笙箫!」
话音一落,屋子里就是一阵笑闹。
花芊芊以为只有男人们凑在一起喜欢插科打诨,没想到女人们也是如此。
几个婶婶,嫂子在她脸上身上左一把,右一把的摸,让她又好笑,又无奈。
待到梳头时,程夫人走过来,拿起一个刻有百年好合的紫檀木梳子,撩起花芊芊那如瀑般的长发,一边梳,一边朗声道:
「一梳梳到尾,香闺对镜胭脂雪;二梳梳到尾,鹊桥高架鸳鸯飞;三梳梳到尾,夫妻执手白头约。」
她为花芊芊梳着头,段娘子等人也朗声念道:
「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携连利;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逢祸避;八梳诸事顺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笑声和贺喜声在屋子里回荡着,使着寂静的夜瞬间热闹起来。
相比于喜气洋洋的离府,花府虽然也披红挂绿,可府内却是冷冷清清的。
离氏见花芊芊真的没有回府,气得她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
这两日她都没有睡个安稳觉,她劝说公公派人将六丫头叫过来,可公公非但不去,还叫她不许再干预六丫头的婚事。
可她是六丫头的娘,她不管谁管?
花府已经没落了,好不容易六丫头撞了大运,被太子看上,她作为花府的主母,当然要为这个家打算!
越想越不甘心,离氏起身穿戴好后,便来到了二郎的院子,想与他说说话。
谁料她刚跨进门,就看见花景义穿戴整齐,似乎正要出门。
「你要干嘛去?」
花景义瞧见离氏,挂着嘴角的笑容瞬间浅了些许,「去离府。」
「去离府?」离氏急道:「她都不认我们了,你还去离府做什么?跑去让人家笑话么!?你不准去,要去也行,让她过来求咱们过去!」
花景义那绵长的双眉缓缓蹙到了一起,「娘,咱们亏欠芊儿的已经够多了,你为何还要这般对待她!」
「亏欠?我生她养她怎么就亏欠她了?」
离氏见儿子们一个两个为六丫头忤逆她,胸口更加憋闷。
为什么受委屈的人始终是她?她母亲当年将她送给别人抚养,她受尽外祖一家白眼,可母亲却把对她的亏欠全都弥补在了六丫头身上!
他们所有人都瞧见六丫头受了委屈,可她呢?有谁来关心过她?
「她是我辛苦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成亲竟然都不对我行拜别礼,你们却还要护着她!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离氏说着,委屈地痛哭起来,「而且,我不让你去,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六丫头她年纪小不懂事,她根本不知道入了宫后,娘家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只有娘家强大,她才能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太子即便对她腻了,也会顾及你们几个而善待于她!
我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