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踢了一脚地上的破包袱……里面哗啦一下洒落出一堆杂七杂八不值钱的玩意儿。
“这就是那老骗子的东西?”
安春拱手道:“回哥哥,这老东西一来瓦子街我就觉着不对劲了,可惜王东主那些人一听说是哥哥的师父都吓得毕恭毕敬的……”
“什么身份问清楚没有?”
“就是个浪迹江湖的老杂毛,当过道士,不过度牒是假的!大名叫王大勇,绰号王老鬼……不过不知道真假。招摇撞骗好多年了,但人不算太贪心,自称没有沾染过人命。靠装神弄鬼骗吃骗喝骗几个小钱,来汴梁后混迹在北城土地庙两个月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偷了一件道袍,知道哥哥最近不在汴梁便想来瓦子街捞一票!”
宋文翻看了一下破包裹里面的东西,一张泛黄的假度牒、几枚大钱,几件破烂的换洗衣物。几本封皮都没有的破书,还有几个瓶瓶罐罐……
“嗯?”
宋文发现有一只瓶子的木塞松脱了,一些粗细不匀的黑色粉末撒了一些出来……
宋文捻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儿挺干燥……突然心里一动,然后把安春手里的火把拿了过来,接着抓起一点粉末就撒到了火头上!
刺啦!呼的一下,一道白光一闪然后一股焦臭刺鼻的味道和白烟猛的扩散开来……
“啊呀我擦……这是……咳咳……这……呕咳咳……这特么是火药吗?”
安春扶着宋文跌跌撞撞眼泪横流喷嚏不断,两个人丢了火把狼狈不堪的从山洞口里逃了出来。
“咳咳……这是毒气弹吗?这老家伙……包里都装了什么玩意儿?咳咳……呕咳咳……”
“哥哥,咳咳……这玩意儿好像是军中的火药!做火蒺藜的那种,扔到城底下烧人放烟……呕咳咳……想不到这老道还会配火药……”
过了半晌,王老鬼胆战心惊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两个两眼通红面色不善的少年……其中一个正是那一见面就飞起一脚踢断了自己鼻梁的瓦子街龟神宋文!
王老鬼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地上,哭嚎道:“郎君啊!我这老朽体弱多病苟延残喘,冒充您老人家的师父只是想混口饭吃,为此老朽还特意去二郎观偷了一件干净衣裳!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老朽吧……老朽再也不敢了啊!”
安春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宋文,也不搭理这老东西。
王老鬼哭了半天,好话说尽也不见这少年郎小龟神有什么表示或者动容、就知道这次是真的遇到劫数了!
骗子,不管你信不信他、只要你让他和你说话就已经输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他如何让你的心失去平静,不管是什么情绪,只要你动心动气动怒……就已经上当了七分。
宋文见他口干舌燥浑身发抖,气势和精气神接着迅速的褪去,说明这老东西已经开始绝望了。
“老家伙,你来汴梁做什么?”
“我,我撞破了一个金主家老婆偷人的丑事,结果那银妇恶人先告状,说我非礼她!我都多大岁数了……哪还有那心思?”
“你多大岁数了?”
“老朽浪迹江湖四十载,修道……”
“一个耳光,说人话!”
安春上前一步啪的一记大比兜,抽的这老东西眼冒金星……
“哎呦,哎呦……郎君饶命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今年五十有一了……”
“怎么看起来跟八十一似的?”
“这个,饥一顿饱一顿餐风露宿的,自然老得快。”
“练过武?”
“懂一点粗浅功夫,对付三两个百姓没问题。”
“那四五个少年捉你的时候怎么没动手反抗?”
“这个……郎君瓦子街龟神的名号太响亮,又是在郎君寨门外面,哪里敢还手?”
“再打一个耳光,老子听见龟神俩字心情不好……”
老家伙一愣,赶紧改口:“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