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车夫瞧着也担心:那身躯万一没走好,桥从中间断了,他们家少爷怎么过来。
姚兰没心情看他们的表情,想的是一年后那九百多两银子的尾款。
拿到钱第一件事情就修桥,让马车都能够直接通到家门口,拉货的牛车都能过还在乎她一百多斤的身躯?
“秦公子。”姚兰几乎是磨着牙叫道。
听得秦之涣后背一缩,感觉要被人灭口,“何事?”
“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她可以接受原主是胖子,左右她有办法瘦下来。
但在瘦下来之前的白眼,她是一个都不想接。
秦之涣几乎毫不犹豫的道:“绝对没有的事,姚夫人对我来说就像庙里的神仙,救苦救难,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姚兰眼神一沉。
“真的,你看庙里的神仙都是身型丰腴、慈眉善目的……”秦之涣觉得自己表述不当,因为姚兰此刻的眼神愈发的逼人,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我,真没笑话你。”
姚兰深呼吸平缓自己的情绪,林女士说得对,她就是在某些方面心里认知偏执。
那又怎么样?姚兰的眼神睨向秦之涣,后者一脸谄媚,三连否定。
没那么快改变自己,就快点改变环境不也挺好的?
昨天与今天相隔仅仅数个时辰,再次进入秦家姚兰依旧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哪都新鲜。
看到接送的轿夫,忍不住问了一句,“秦公子,你家宅子可有十亩地大?”
秦之涣笑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此处并非我的,这是秦家祖产。”
“哦。”姚兰心里嘀咕,谁不知道秦家宅院是秦家人住在一起?看来里面没有外面看起来和睦。
“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家中不比飞羽城大户,宅院也就百来亩地大吧。”
姚兰感觉“也就”两个字太凡尔赛了,他们家整个院墙围起来的地堪堪一亩,已经是村里的头一份,秦家百亩地那是何等霸气。
就算是薛总住的是独栋别墅,也没这么大的地盘。
当然,林女士说了,薛总的豪宅是金碧辉煌的土,土得掉渣。
如今她就住在土屋里,新房不掉渣。
“南阳城建县不久,秦家祖业为何会在此地?”工部尚书虽然在六部之中排末位,但也是有实权的人,一个边境开荒之地的人没有任何人脉能做到工部尚书?
要知道,以前南阳只是一个镇子,说是有读书人,但别说考秀才举人了,就考个童生也要走上百里路去如今的南楚城去考试。
考秀才和举人要到江对面的江城府去考试,光是路费这一条,不是家财万贯,谁会读书?
读书也仅仅是为了识字,还没听说有走科举的人。
真若是家财万贯,谁又会守在南阳镇?直接去飞羽城不香吗?
光是科举这一条,就将南阳县人做官的路堵死了大半,更何况做那么大的官,想都不敢想。
秦之涣也不避讳,直白道:“曾祖父曾经含冤流放到此地,沉冤得雪后就留在此地建了祠堂。”
有的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大家就都明白了。
姚兰想不到秦家还有这么段历史,曾祖被流放,祖父崛起,祖父被人陷害,秦之涣他老爹与兄长们还在官场沉浮,想想都觉得意志坚定。
“你祖父是飞羽城的人?”
秦之涣点头,“祖父从小在飞羽城长大,还曾经是合周年间的状元。”
难怪如此崇拜,高度确实非常人能望级。
“那你也是飞羽城的人?”
秦之涣道:“算是吧,不过我从小在南阳县长大,只去过一次飞羽城。”
“与飞羽城比起来,我们南阳县简直就是土得掉渣。”
姚兰微微蹙眉,疑惑的看着他:为何也会说土得掉渣?
秦之涣以为她不信,“是真的,等你有机会去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