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出泄题之人。”
“不可!”元嘉帝当即反驳,“若叫三法司去查,岂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国朝颜面何存,朕的颜面何存?朕登基至今不到一年,已经生出了太多的事端。会试可以推迟,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闹得沸沸扬扬。”
“圣上?此事若不昭然,那岂非是纵容幕后之人逍遥法外。若是他再次泄题,又当如何?”孟颂延反驳。
“太傅难道还会让泄题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元嘉帝质问,他看着太傅,话中是毫不掩饰的责难,“朕信任太傅,但是太傅却辜负了朕的信任。事到如今,太傅竟然还不肯留些颜面给朕吗?”
“微臣不敢。”孟颂延连忙跪下。
“至于泄题之人,就有劳太傅多多留心。你所说的那名学子不是和售卖考题之人约好了吗?到时候顺藤摸瓜揪出来不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元嘉帝看着跪地的孟颂延,念及他年迈,便语气不善的说道:“太傅还是先起来吧。”
孟颂延缓缓起身,还想要再谏,对上元嘉帝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又踟蹰了。
自古忠直之臣,皆是不畏天子之怒,直言进谏。但是孟颂延有预感,他若是再进言下去,天子只会心生反抗。如今天子眼见有拨乱反正之势,只要他好好教,循序渐进,不说教成千古明君,起码也能守成。
可若是他只顾忠直之名,反而会与他原本的想法背道而驰,若教得天子倒行逆施,他孟颂延就是千古罪人。
他深深吸了口气,做出了自己的退让,罢了罢了,总归这会天子也同意了推迟会试,重拟考题,也没有说不去追查泄题之人。
他只是为了皇家颜面罢了,此刻闹出了丑闻,与北齐也无益。毕竟,天子登基不到一年,已经闹出了太多的丑闻。
“先帝冥诞在即,圣上不如以为先帝诵经斋戒为名,推迟会试。”孟颂延提议道。
元嘉帝见孟太傅没有和他拧,松了口气,看着孟太傅的表情也和善了不少,“那就依太傅所言。”
此刻太傅觉得元嘉帝还有救,所以愿意保全他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