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记事的年纪。在享受过了锦衣玉食之后沦落风尘,只怕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
她是憎恨这个世道的,她的骨子里,是带着一些疯气的。
这样的人,并不好掌控。
而李盛袭也并不打算掌控她,各取所需的利用,再好不过。
“吴某身后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吴某所做的事情可以将妙端小师傅救出来。几事不密则成害,各取所需,难道不好吗?”
“好一句各取所需!”秦轻鸿目光越冷,架在李盛袭脖颈处的匕首也贴近几分,“什么叫做各取所需。我本可置身事外,妙端出家之事,你敢说与你无关?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受制于我,少顾左右而言他。”
眼前之人背后势力极大,瞒天过海让妙端出家,他们未必做不到。
“秦娘子或许不信,但是妙端无端出家之事,与吴某无关。而且……”
李盛袭目光真诚,她顿了顿,下一刻,秦轻鸿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就被弹开,深深的扎入一边的柱子中。
她的手腕也被李盛袭擒住,整个身子往前倾,被李盛袭揽在怀中。而后李盛袭一个旋身,便将秦轻鸿按在座位上,而她自己,则是站在秦轻鸿跟前,单手将秦轻鸿的双手圈在秦轻鸿的背后。
李盛袭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甚至中间还摸了一把秦轻鸿的纤腰。
“秦娘子谨慎,若是换做旁人,或许真是你为刀俎,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李盛袭言笑晏晏,望着秦轻鸿面上的人惊愕之色,显然十分自得。
在南晋之时,有人骂他们内卫,说他们“什么脏事都做”,这话虽然难听,但是却不无道理。
她从十岁起就开始学毒学医,或许她不如盈笑那般医术高深,但是什么迷药毒药,她一闻便知,不动声色的解毒法子,她学了不下百种,岂是秦轻鸿可比?
秦轻鸿那杯茶到她嘴边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了问题,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在她面前,谁都不会是刀俎。
秦轻鸿看着眼前的人。
吴旸的皮囊算不得多出众,不过中人之姿,但是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却充斥着光彩。
尤其是那双眼睛,熠熠流光,仿若藏星千数。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久居人下之人。他不是西南富商,他背后的势力,说不定就是以他为首。
秦轻鸿睫毛轻颤。
“我对秦娘子从无恶意。想要做的,只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李盛袭轻轻一笑,松开了钳制秦轻鸿的手,他悠哉悠哉的在厅中踱步,“秦娘子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