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和宦官势同水火,如今在康城坊中,发现了宦官私设的赌坊,周书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虽然也姓周,却是周家旁枝,并不多得周家重用,若是能给宦官一击,说不定也会得到族中青眼,太后提拔。
思及此处,周书滔直接让人把守在坊门巷口,关闭坊门,不许任何可疑人员和大型车辆进出。
甚至挨家挨户的搜查,就是想要抓捕赌坊出逃分子。
“中郎将,中郎将,有人要从坊门通过,还不许搜查。”金吾卫手执长枪飞快的跑到周书滔身前。
周书滔不悦,“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妨碍金吾卫行事?”
“是……是康王妃。”心腹回话道。
周书滔皱眉,低沉道:“康王妃和鸿胪寺卿有亲,她一向疼爱苏绍华那个不成器的侄子,而鸿胪寺卿又是管知的一条好狗……你去同康王妃说……罢了,毕竟是皇亲国戚,寻常人拦不住,还是本将亲自去一趟。”
说罢,周书滔就带着心腹去了坊门出。
周书滔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了王妃车架。亲王正妃,车架本就浩大,偏康王还是在宗室中有不小的分量的亲王,康王妃的车架自然就更是隆重。
周书滔走上前去,恭敬的行礼,“左金吾卫中郎将周书滔,拜见王妃,金吾卫行事,惊扰王妃,还请王妃见谅。”
康王妃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来同周书滔说话,出来传话的是康王妃身边的一个嬷嬷,“中郎将多礼,我们王妃也无意惊扰,烦请中郎将让道,王妃有要事在身。”
周书滔不卑不亢,“有人在康城坊中罔顾国丧私开赌场,眼下主谋逃窜。为护王妃安全,还请王妃下车搜查,待到搜查之后,自可放王妃离去。”
嬷嬷脸色一边,她都不需要回进去问话,就知道自己王妃的意思,“大胆!堂堂王妃车驾,也是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将说搜就能搜的。再者王妃行至坊门口,一路上来车驾未停,还能包庇你所说的主谋不成?”
周书滔抿了抿嘴,丝毫不让,“末将一切都是为了王妃玉体安康。若是王妃有任何闪失,末将难辞其咎,此番搜查,绝无任何冒犯王妃之心。还请王妃明鉴。”
“中郎将这是怀疑我包庇犯人了?”马车中传来女人的声音,语气不善而急切,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末将不敢。”周书滔心中也犯难,他自然知道王妃车驾不可轻易搜查,稍有冒犯就容易结仇,可是王妃车驾浩大,容易浑水摸鱼,而且若要让康王妃过去,坊门必定大开,几条街道把守的人也要给王妃让道,到时候情况如何,可就难说了。
他这番行为,与其说是想要搜查康王妃的车驾,不如说是想以此为理由,让康王妃知难而退,从而不出坊。
“好一句不敢。中郎将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康王妃冷声说道,她语气讥讽,直朝周书滔发难:“金吾卫的作用是保卫皇城安宁,维护皇城秩序。发现有人在国丧期间私设赌场,理应上报京兆尹或大理寺,哪怕是刑部也行。何时轮到金吾卫查案?
你越俎代庖也就罢了,偏偏还搅得坊内外不得安宁,青天白日坊门紧闭,可曾想过房内住户?中郎将,康城坊虽不如皇城周围的长乐坊和安宁坊中那般,住满了皇亲国戚高门显贵,却也有不少官员住在此处。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阻拦官员出行,耽误朝政。”
周书滔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诚如康王妃所说,高官权贵都住在长乐坊和安宁坊,康城坊中除了康王府之外,大都是些小官,他们哪里敢阻拦金吾卫行事。更何况他还姓周,即便他只是旁支。
再者,那些官员只要让他搜查,他自然会让他们离开,坊中除了坊门还有别的路,小官车驾比不得亲王王妃,不必大开坊门。
“王妃言重了,若有官员要离坊,只要例行搜查,末将自然会放行。只要王妃下车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