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荀晏一顿,“可是底下有人作乱?”
诸葛瑾摇头,良久才叹气跪坐下来。
“今日见一异事,”他叹道,“家弟年幼顽劣,今早竟偷吃了司空所赠之酒,只是……”
他还未说话,荀晏便已经寒毛炸开了,他迟疑的看向了诸葛瑾正在可疑蠕动的袖子。
一只毛绒绒的,尖尖的耳朵尖十分有韧性的从缝隙里头钻了出来,趁着两人不注意又探出一对圆溜溜的眼睛,两人一狐相看凝噎。
诸葛瑾揪住了不知道哪个弟弟命运的后脖颈,提溜出了一只毛色漂亮的白毛狐狸,下面连带着又拔出了一只小小的幼年……博美?
为什么是博美?怎么狐狸堆里混进了一只博美?虽然都是白毛但是狗狗和狐狸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好吧!
荀晏十分惊骇,他惊骇的把手放在了白毛狐狸软乎乎的毛毛上,薅了一把。
“嗷——”
他短促的叫了一声,悻悻收回了手,始作俑者一甩尾巴挤到诸葛瑾身边去。
“孔明。”
诸葛瑾无奈叹息一声,把不安分的弟弟捞到了袖子里。
荀晏一脸麻木,只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对于丞相的滤镜似乎已经在破灭边缘摇摇欲坠了,所以……所以一切罪恶的源泉还是曹操吧!
“君侯可能医治此症?”
诸葛瑾有些为难的问道。
不,我没有钻研过兽医,啊,应该也不是不行,可以试试?
“喝点醒酒汤吧。”
荀晏面无表情答道。
他起身,微不可查的迟疑后,他悄悄将眼神瞥向了一直很冷静的诸葛瑾身上,看到他的衣袍下露出了一小撮鲜艳的红毛……难怪他今天穿了绯色衣物。
他看着仍然端庄稳重的诸葛氏家长,想着这原来是团灭。
恐怖如斯。
徐州最近有个新的传闻,听闻吕布最近异想天开,训练了一批狗子与狼,整夜对月长啸,驰骋沙场,主公已经乐不思徐多日不见踪影了。
听闻此事后荀晏陷入了神秘的沉默,心中却有一种早知如此的微妙感,就是不知道吕布究竟是那只狗子,还是那只狼。
————
蜀郡,刘璋端坐在上位,下面是正在发表演讲的未记名谋士,那人一通罗里吧嗦说了许多,最后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了刘璋。
刘璋回以鼓励的眼神,用熟练的话术开始打太极。
“卿所言甚妙,孤欲深思再下定论。”
下头的幕僚只感觉拳头一硬,这主公脾气是好,是仁慈,但就是这打太极的功夫实在太强了,这深思都思了不知多久了,一拖再拖没个头。
“明公,荀氏一族皆事曹操,不可放任荀攸在我益州势大啊!此必成后患!”
有人说道。
刘璋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道:“还有荀友若事袁绍啊!”
“明公!”
幕僚气不打一处来。
刘璋摆摆手,示意该散了,他自己则该溜就溜,一路上也会思索思索自己的处境。
其实道理他都懂,无非是不能让大权旁落,但兵权仍在他手中,东州兵只听他一人,无非是他令荀攸主益州诸事,令那些人不满了。
他自知自己并非什么能够逐鹿天下的料子,甚至难治一州之地,如今能够偏安一隅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他只是……多给了那位蜀郡太守一些信任,信任他,纵使日后他不再是益州牧,荀公达也不会全然忘了旧主情谊。
益州不可能永远独立于外,他熟稔的溜到了荀攸的府邸上,怀里揣着今早读的经义,他尚且有几处不懂的地方想问。
“荀公荀公,你可在家?”
已经被腌入味的咸鱼益州牧喊道。
他没等敲门,一步直接跨了进去,随后微微一愣。
荀攸正饶有兴致的提着系着羽毛的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