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也得保护好自己。
都尉顶着将军诧异的目光,总感觉他好像想岔了,他硬着头皮解释道:“是的,家弟前几日摔断了腿,被劫走的还有另外几名伤员,当时我军外出截击一支袁军,防备不足……”
年轻气盛的将军听到这儿立马受不了了,哪有人专门劫伤员的,这也太没有道德了!还有点微妙的耻辱。
“啖人贼啊!”有听到的士卒探过了头来,“那肯定是啖人贼啊将军!”
等张辽亲自领着一支兵马,兜兜转转在百姓们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伙不当人的啖人贼时,这伙法外狂徒已经开了火,几个伤兵被堵了嘴,绑得严严实实,边上还有几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他们大眼瞪小眼,贼人一眼便知这群人打不过,腿一蹬连反抗都不反抗,直接夺门跳窗开逃。
“一个也不准放过!”张辽喊道,一边抬起戟就戳死一个。
一片乱战后,他们大约斩杀了三十来个所谓啖人贼,其余也不知晓有没有逃脱几个,这里的地形实在不易追击,而且这几个本地人熟门熟路,逃得飞快,看上去已经不止一次做这种行当了,只是这回实在脑子一发热,踢上了硬铁板。
张辽甩下长戟上的鲜血,眼前却骤然一凝,见一根箭矢自丛林中飞出,一旁的林间有人哀嚎一声,随后倒地不起。
士卒皆望向了那片林间,一阵窸窸窣窣后才见有个半大少年举着手出来,那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他把手里的□□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忍住出头了。
张辽看向了还没死透的那人,正是先前的贼人之一,他胸前被□□所穿,只是这孩子准头又不大行,导致他吊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拔出□□,随意把人踢到一旁,那人顿时呜咽一声,出气比进气少了。
他瞅了瞅手里的□□,颇觉得新奇,他大步上前,在那少年有些不安还要强装镇定的眼神下倏而大笑,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背。
“好小子!是个勇士!”
他夸道,就是手上力气比较大,那少年人差点被他拍得当场升天。
“在下张辽,字文远,”张辽热情的自我介绍,“郎君哪里人?姓甚名谁?”
那少年被他搞得一阵迷糊,大概他不长的人生经历里还未见过这种人吧。
“我是琅琊人士,”他说道,“诸葛均。”
那位都尉的弟弟很好辨认,因为他比较胖,尤其是伤后运动量降低以后更加胖了,难怪那伙啖人贼会盯上他,可能是人肉吃多了所以判断这位的肉质会比较肥美……越想越恶心了,张辽打住了越来越偏的思绪,横铁不成钢的踢了踢他。
“别这样,”他叹道,“我军中要养不起你了。”
他热情的把诸葛均留下款待,尚未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少年自然对于这种成年人的社交,尤其是并州人独有的热情社交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张辽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心思的,琅琊诸葛氏,虽非大族,那也是颇有名望的家族,这小孩看上去年龄不大,应该身边有长辈,只是他自己偷跑了出来。
果不其然,晚间时,小朋友的家长上门来了。
“家弟顽劣,若是添了麻烦,还请将军海涵。”
颇有古遗风的年轻人轻声说道,面色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反倒是他身旁坐着的另一位弟弟笑吟吟的,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初来别人军营的不安。
“没有没有,”张辽摆手并且干巴巴的夸了夸别人的弟弟,然后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淮南大乱,君等为何在此?何不离去?”
“叔父病故于豫章,”诸葛瑾顿了一下说道,“我等迎叔父归家。”
张辽想起了豫章有个运气不大好的太守,他叹了口气,随后问道:“是回琅琊吗?”
诸葛瑾摇头,“我等暂且依附刘荆州,居南阳。”
“南阳啊,”张辽说道,“要不回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