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
“即刻拔营!西行入山!直杀敌营!”
黑山贼围东武阳一月有余,始终啃不下这块硬骨头,听闻本屯被攻的消息后仓皇收兵,回援本屯。
“那曹操是发癔病了吗?!他不惧?”
贼首之一的于毒怒喝道,指天狂骂曹操,却仍然不敢与这般疯子玩命,急匆匆收兵回屯。
这场博弈终究是更胆大的一方赢了。
虽然东武阳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曹操于内黄大破黑山贼首之一的眭固及匈奴於扶罗,大获全胜后收兵归东武阳。
归来当日已是夜晚,城门守将执火把,曹操远远的便看到那肃立于城门之下的年轻郎君。
他常常不由感慨,生子当如荀氏子,一个个不仅颜色出众,才略亦不可小觑,行立坐卧皆有一派风采,于人群之中简直如明灯一般,无法忽视。
好想再拐一两个来,但他不好意思。
夜间寒凉,远处的曹操却早早下马,待到城门口时,荀彧正欲带领一众将士行礼,却被曹操托住手臂。
“操此行能胜,皆是文若与子廉镇守后方之功。”
曹操叹道。
他看着面前素来温润清雅的君子,这些时日也显得憔悴了许多,心中不由有些愧疚,他能够如此肆意妄为,也多是仰仗他后方牢固,他相信他放在后面的人能够守住,令他没有后顾之忧。
“明公决而能断,用兵如神,彧不过行份内之事而已。”
荀彧说道。
曹操失笑,随后正色向面前之人长辑至地。
荀彧一惊,但拗不过这将军一股子蛮力,生生受了这一礼,只能连连摇头。
二人谈笑间进城,曹操是素来不拘于礼数,荀彧则是紧张过后陡然松懈,也不由放松了一些。
此时城外却有兵士策马而来,风尘仆仆,面色憔悴,不知是赶了多久的路,只是精神却出奇的好。
“曹公!曹公!”
他不知礼数的大喊道。
曹操此时心情正好,也不恼,令人将他放行而来。
“董贼伏诛矣!”
那兵士哆嗦着下马喊道。
身旁安静了一瞬,随后炸开了锅。
“什么!董贼伏诛?”
“这等国贼终于死了!应大宴三日以相庆!”
“什么三日?得三月!”
听到的将领皆大声叫好。
曹操也大喜过望,他急忙问道:
“何方义士所为?”
“乃……乃颍阴侯刺杀……”
那士卒开始大喘气,听得人心痒痒。
颍阴侯?
曹操自忖熟知各方诸侯,却未曾听过这位,昔年高祖曾封灌婴为颍阴侯,世代相传,可惜灌婴后代已绝,这一爵位也不再有了。
“天子新封颍阴侯,荀晏荀清恒!”
那士卒终于喘完气,才想起诸位应该不知晓这位新封的颍阴侯,忙补了一句。
荀清恒?
曹操乍听一惊,他印象里这还是个和他家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下意识看向了身旁那位荀氏族人。
荀文若仍然浅笑着,只是依曹操看,火光下他这个笑容莫名有些让人心底发冷。
“文若……”
他笑着想要拍一拍荀彧的肩膀,却不知为何收住了手。
“明公何事?”
“无,无事。”
曹操收回了爪子,镇定的说道。
总感觉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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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如今还沉浸在国贼伏诛的欢庆之中,没什么人在意朝堂上几次不大不小的冲突,更无人在意如今惶惶不安,迟迟得不到处置的凉州人。
郭嘉便是在这个时候辞行的。
“晏晏若是觅得良主,可别忘了知会嘉一声。”
那青衣的郎君不舍的抱着人说道,若是不知晓的见到他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