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星很害怕。
她不想让姐姐知道这件事。
所以面对时凝投过来的目光,苏晚星紧张地摇了摇头,泪水也跟着晃荡,她用口型再说,不要。
时凝转过身,背对着苏晚星,走到阳台,朗声说:“挺好的。”没有人看见,她的手正用力地抓着栏杆。“没出什么事。”
苏填雪有点怀疑:“真的?”
时凝笑:“真的。能出什么事?”
苏填雪解释:“我看晚星好像不太喜欢你,她小孩子脾气,你又——”
时凝:“我又怎么了?”
苏填雪:“你什么性格,你不知道?”
时凝:“原来你连我什么性格都已经知道了呀。”
苏填雪听出时凝语气重的调侃和暧昧,冷静地说:“我擅长了解他人,有问题吗?”
时凝摇头:“没,苏小姐说的话,一向都没问题。”
时凝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他人对苏填雪的督促声,于是善解人意地说:“你快去工作吧,你放心,我不会幼稚到跟你妹妹较真。”
苏填雪嗯了一声:“谢了。”
时凝随口:“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苏填雪抿唇:“不用。”
时凝也不强求,她现在还有家里一屁股烂摊子要等着收拾呢,于是她开口说:“行,我先挂了。”
等电话传来忙音,苏填雪盯着手机,总觉得有点奇怪。要是按照时凝平常的性格,现在应该卖弄一下风骚,可能还要问她索要一两个亲亲。怎么,就这样挂了电话?
研究生学妹好奇地问:“师姐,你跟谁打电话?”
“没什么,家属而已。”苏填雪打开柜子,把自己的手机放进柜子里,又脱下外套,准备换衣服,边换边问,“对了,之前请你帮忙收集的关于日晷高温和加热针的论文,你打印好了吗?”
研究生学妹连连点头:“好了好了,师姐,一会开完会我就拿给你。”
“好,辛苦。”
苏填雪换上白色的大褂,一身白的袍子配她,更显她的清冷。
苏填雪戴上自己的工作牌,上面赫然写着,首席研究员。
她转身,进入会场,步伐坚定,身姿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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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老宅,时凝挂了电话,看了眼还被绑着晕了过去的江宁然,又看了眼陷入自我责备的苏晚星,一时之间,就觉得这场景眼熟。
做法律援助的时候,她接过不少强x,迷x,性骚扰的case。有的女囚被关在牢里,原因是因为婚内强x自卫过度,反手捅死了老公,然后吃了死刑,进了局子。也遇到过那种,小姑娘出事后自杀,父母接受不了,要告罪犯,但是苦于人都没了,也没证据,只能每天以泪洗面。
而时凝做法律援助,就是要为她们争取最后的权益。
从公平公正的角度来说,她不应该偏心于苏晚星和江宁然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但从私人角度来说,她对苏晚星的好感是大于江宁然的。
再说了,苏晚星是苏填雪的妹妹。
护短,是时凝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更何况,她现在又不是要去法庭上跟人对峙的律师,她的身份,只是苏晚星的姐姐的嗯,妻子。
时凝走到苏晚星的面前,蹲下,看着这个小哭包:“你怎么这么爱哭?”
苏晚星抽抽噎噎:“我、我泪失禁,我也不想啊。”
时凝叹气:“地上凉,你先坐沙发上。我给你热杯牛奶,你喝了正好冷静下。”
苏晚星茫然:“你怎么知道我喝了牛奶就能冷静?”
时凝:书里说的。
“我猜的。”时凝问,“喝吗?”
哭得有点累了,还有点脱水了。苏晚星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又警惕了下,“你不会在牛奶里放什么东西吧?”
时凝想笑,笑苏晚星的天真和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