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冷意就透过衣衫传了进来,他的手掌也搭在窗沿上,近似于将她包裹在胸怀和窗子之间一般。
“你觉得她好在哪儿?”他语气低沉平稳,听不出起伏,可却有几分威胁之意。
阮心棠捏着锦帕拂过颈边骚动的青丝,手心握拳压在了胸前,借以压着那狂乱的心跳,轻轻开口,说得飞快:“六娘倾国倾城,温柔贤淑,琴艺高超,才貌双全,堪与王爷相配。”
她每说一个字,傅云玦的脸色就沉一分。
忽然,他笑了,极冷极沉:“琴艺高超?”他凝注着她,道,“既是这般优秀,那本王可不能再错过了。”
阮心棠心里咯噔,终于鼓足勇气抬眼看向他,他已经转身离开,他一走,瑶伽得逞又轻蔑的表情就落在了眼里。
又着了她的道。不过现在,阮心棠已经无所谓了,她再次看向园中,傅云玦步子快而不乱,沉稳有力,他走进园子,当众拉住了六娘的手,在所有人的惊呼中,六娘的惊吓又害羞中,拉着六娘堂而皇之地离开。
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阮心棠噎得眼圈都红了,瑶伽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她痴痴地站了不知多久,直到身旁有人拍她的肩。
她转过脸来,惊怔中看到宇文鹿的笑脸,她歪着头故作娇嗔:“你想什么呢,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刚刚胡思乱想来着。”阮心棠避开了她耀眼的笑容。
宇文鹿携着阮心棠的手往楼下走:“我们喊了那几位失意的娘子去躲猫猫吧。”
末了,她还说:“不带瑶伽,就让她在我阿娘跟前秀好了,我们去玩。”
宇文鹿是幺女,又是宇文帝和孟荞的女儿,自然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她讨厌谁不必藏着掖着,她想做什么,别人都不敢拒绝,即使躲猫猫可能太过狼狈幼稚,那些娘子们也少不得奉陪。
宇文鹿圈了宫殿和花园的范围,她要做猫猫抓人,让人蒙了眼睛,娇俏而立,大声数着数,那四位娘子虽然不情愿,可真数起数来时,个个都认真紧张起来,赶忙寻找遮蔽之处。
只有阮心棠心里还想着:他把六娘拉去了哪里?她落寞地往树林子里走去,心里又想起从前那些不快乐的往事来。
话本上说了,看戏时能促进情侣间的感情,戏台子上演的生死绝恋,娘子不甚落泪,就能给身边的郎君一个献手帕的机会,惹郎君心疼,感情就会增进一步。
那时候,他们还没好,阮心棠心驰神往,正巧松平县有戏班子来,一票难求,她为显诚意,亲自去排队等了大半个时辰,买了两张票,喜滋滋跑到书院去找傅云玦。
傅云玦专注手里的策论,眼皮子都未抬,冷淡轻言:“我不喜欢看戏。”
阮心棠热情不却,撒娇着把票塞进了他的手里,笑吟吟跑开了。
她满心欢喜等着他来,等了半天,等到戏院开演,等到演到一半,等到日暮西山,他还没来,阮心棠一点一点失望,跑去找傅云玦。
正见他和一个极温柔的姑娘在街边说话,阮心棠气性涌上心头,泪花在眼里打转,冲上前去怒道:“你失约,就是为了她吗!”
朦胧间她看到傅云玦拧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耐,阮心棠就更气了,当着他的面撕了戏票:“你以为我稀罕跟你看戏吗?臭书生,你最无趣了!我才不稀罕!”她口不择言,傅云玦的脸色更冷了,她就露了怯,面上依旧顶着。
温柔的姑娘大概是被吓坏了,她犹豫着上前想跟阮心棠说话,话才说一个字,阮心棠气得推开了她,姑娘不察,差点摔倒,被傅云玦扶住了,阮心棠更气了,阴阳怪气道:“你真是体贴!”
傅云玦冷冷看着她,沉声开口:“闹够了吗?”
阮心棠咬着唇,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踢到了街边的摊车,她吃痛一下,眼泪直流,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她抬着泪眼看到傅云玦,气顿时消了一半,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