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丝吗?万一他不看怎么办?”
冬灵手捧着脸颊,眼睛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
天已经暗了下来,下面的高楼大厦影影绰绰,无数逛街的虫来往其间。
淡淡地说:“他会看的。”
寒夜问:“为什么?”
冬灵转头,抬眉轻笑,“因为他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啊。”
寒夜听到冬灵这么说,没再追问。
掏出一根烟重新叼在嘴里,安静驾驶飞艇。
同时心里冷笑一声,从云后不后悔他不关心,反正他是已经把从云埋在哪都已经想好了。
与此同时,从云卧室。
从云靠着门失魂落魄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夜色降临,他手中的玻璃瓶愈发明亮。
张开手心,神色晦暗地看着把自己手心磨出血的玻璃瓶。
脑海里回想起冬灵对着寒夜言笑晏晏的模样,一股戾气充斥眉宇,叫嚣着要从他的眉心破土而出。
从云扭头,看着身侧镜子里黯淡的虫影,眼神无比恶心厌弃。
镜子里黯淡的虫影一阵歪曲扭动,最终变得清晰。
与镜外的虫白发不同,镜中虫有一头如墨的黑发,唇红似血。
镜子里的从云露出邪恶的,幸灾乐祸的笑容,桀桀怪笑着:“哈哈哈,你真的好伟大啊,从云。把自己最爱的雄虫推开的感觉怎么样?
开心吗?
高兴吗?
兴奋吗?
满意吗?”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沉下脸,问:“后悔吗?”
从云沉默。
“后悔吗,后悔吗……后悔吗?从云!”
镜子里的虫尖啸着,声音尖锐,刺破耳膜。
从云闭了闭眼,抬手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里的虫瞬间四分五裂。
镜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房间重新归于沉寂。
从云视线重新回到手里,冬灵留给他的瓶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从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困在黑暗地窖里的飞蛾,明知那是团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地狱业火,还是控制不住地伸出手,放在瓶塞上。
他想看,但又不敢,他看着瓶子发呆。
突然,从云痴痴的笑了一声,这个情况他在当初做决定时就已经料到了不是吗?
从云眸光暗沉,原本透亮清澈的眸子不再明亮,里面似乎有黑沉沉的雾气,在其中翻腾涌动。
敛起嘴角的苦笑,从云一把拔出棕色的木头瓶塞。
下一瞬间,无数星点自瓶口飞出,充盈整个房间,组成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画面。
从云以冬灵的视角纵观了这近二十年的感情记忆。
那记忆是彩色的,花是红的,天是蓝的,记忆里的两个小虫崽是笑容灿烂的。
一个调皮捣蛋,一个成熟懂事,一个骄纵傲慢,一个温柔体贴……
从云若不是这段记忆的亲历者,他肯定以为那个白头发的小虫崽是雄虫,而那个黑头发的小虫崽是雌虫了。
他们之间地位颠倒。
小雌虫摔坏机甲,小雄虫替他背锅,小雌虫被大虫崽欺负,小雄虫帮他打架,小雌虫任性不愿吃药,小雄虫哄他吃药。
反观本该被呵护,高高在上的小雄虫反而像是粗糙的雌虫,吃药打架毫不含糊。
看着看着,从云忍不住闭上了眼,那过去的一幕幕,看得他心疼又嫉妒。
嫉妒那个被小雄虫放在手心里疼的小雌虫,也心疼那个一直护着小雌虫把自己放在第二位的小雄虫。
聚如云,散如星。
那如星团的情丝有序的从瓶口中飞出,像是播放电影一样,播放完梦幻瑰丽的二十年的记忆后,如星光散去。
从云伸手,急急地抓,结果抓了个空。
看着从指缝流出的光点,看着灿烂如满天星海的情丝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