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对两个新人来说,可真是一件为难的事。 为难这个词语或许不太贴切,因为这种为难,又掺杂着更多的激动,兴奋,忐忑,雀跃,期待,紧张,刺激,喜悦,以及其他很复杂的东西在里面。 用生物学的一句话来说,这是多巴胺和荷尔蒙的快乐! 一墙之隔的刘氏那屋。 杨华明洗完脚,坐在桌边就着桌上的油灯整理账目。 今天办酒席,前来恭贺的亲朋好友还有村民们都送了礼金过来,而送过来的每一笔礼金都是登记在册的。 白天没空,要招待宾客,到了这夜里睡觉之前,杨华明才抽出空来整理。 刘氏也洗完了脚,她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赤脚套着一双棉拖鞋,脚后跟露了一大截在外面,猫着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 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房,正是康小子和刘金钏的婚房。 “啥情况?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康小子这个傻小子该不会不晓得咋样洞房吧?” 滴滴咕咕的声音传到桌边,杨华明抬起头,视线在屋里找了一圈,然后便看到了像壁虎一样贴在墙壁上,恨不得把身体和脑袋给挤到墙壁里去的刘氏。 杨华明一个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你这婆娘是干啥呢?有你这样听墙角的婆婆?这被人看到得笑话死!”杨华明压低了声训斥刘氏。 连他这样一生风流的人,这会子都没想过那些玩意儿。 那可是自家儿子和儿媳妇,像啥话嘛! 刘氏却转过身对杨华明说:“我不是要听墙角,我是担心他们不懂,不晓得成事!” 杨华明吹胡子瞪眼睛:“门在那里,你直接开门去隔壁屋里指点一下他们?” 刘氏怔了下,随即给了杨华明一个白眼:“你扯澹,我脑子进水了!” “你要脑子没进水,能听这样的墙角?”杨华明反问。 “你再爱听墙角,你也不能听这样的墙角啊,你也不想想隔壁住的是谁!”他又说。 刘氏被骂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也理亏,于是不听了,扭身往被窝里钻。 边钻边委屈的说:“我这不是担心他们年轻不懂嘛,再说了,我还想早些抱孙子孙女呢!” 杨华明说:“别操心,村口的狗和猫,没人教它们那些吧?不都会嘛!” “何况是人?” “你睡你的,别担心那些,有些事是本能,无师自通的!” …… 隔壁屋子里,刘金钏打来一盆洗脚水蹲到康小子面前。 康小子赶紧俯下身:“我自己来,不用你伺候。” 说完才意识到刘金钏是聋哑人,听不到也说不了哈。 所以康小子又拍了拍刘金钏的肩膀,示意她看向自己,他也好再用哑语比划一遍…… 结果,刘金钏朝他腼腆一笑,开了口:“我是你媳妇儿,打从今个起,伺候你洗脚是我的本分!” “我又不是大老爷,用不着伺候啊……” 话说一半,康小子的眼睛勐地睁大睁圆了。 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刘金钏……她说话了? “金钏,你,你刚才说话了?你,你开金口了?”康小子俯下身来,双手用力扶住刘金钏的肩膀。 因为太过激动,差点把两个人中间的那盆洗脚水给弄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