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西走着走着回到了医馆,这个院子是郧北旻找的,前面可以做门店,后面可以住人,后院也较大,或许考虑到等到傅言东结婚后,傅言西要搬出来住,所以郧北旻才给他找了这么个房子。傅言西对于郧北旻的体贴很感激,不过也只是感激,一来他已结婚,二来像他受皇帝喜爱的程度,不出意外将来肯定是皇帝,傅言西向来喜欢简单的生活,每次应付这些闺阁小姐都觉得麻烦,更何况皇宫,还是敬而远之,敬谢不敏吧。
傅言西觉得累的时候,有时会休息在这里,今天走到这里,或许因为这里是傅言西觉得安心的地方,毕竟是自己的后半辈子的居所,也要收拾美丽才行。后院除了能从前门药堂进去外,侧面弄堂里也有一个院门可以进去。傅言西走到弄堂里,发现弄堂里有个人坐在院门口,走近一看,发现是郑義,傅言西掉头想走。郑義拉住他,
“西儿,别走。”
“不知道,谢太傅这么晚了来我家干嘛?”
“我只想把今天的奖品送给你,我知道你师傅喜欢这个。”
“予惟不食嗟来之食。”
“我没有想侮辱你的意思。”
“不管你想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如果你想为退亲的事情来道歉,大可不必,自己选的果,再苦也要吃下去。”
郑義觉得她的话句句带刺扎进他的心里,他抓紧时间安排好母亲的去处,然后迅速在朝堂立足,出人头地,尽自己最大能力给与她避风的港湾,到头来发现她却不要了。
“谢太傅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还请让开,我要回家了,好狗不挡道。”
郑義听到她的话僵在那里,他觉得他回来肯定会被奚落,没想到她真狠。于是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彰显着主人特别不欢迎来的人。
“言西姐,你这会儿怎么来了?”
“哦,今天去参加诗会,担心你们忙不过来,所以来看看,要是病人多,我还可以帮忙。”
“今天还好,人不是很多,所以我们就早早关门了。言西姐,你吃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湘云,别忙了,我吃过了,你早点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恩,言西姐,你也早点休息。”
傅言西进入屋内,点燃油灯,走到窗边坐下,窗边书案上放着一本书,这里是傅言西临时休憩的场所,有时候医病到很晚也会留宿在这里,反正山叔一家也住在这里,所以这边也被收拾的很干净,和山叔一家也相处的像一家人一样。冬日寒凉但是傅言西总觉得屋内特别的闷热,让人的心情特别的烦闷,傅言西打开窗户,希望冬日的冷气能吹散心中的烦躁。这时候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天气总是这样的阴晴不定,与人心一样变幻莫测,傅言西看着沿着屋檐稀稀疏疏下落的雨水,静静地聆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想起那首《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是谁伤了心,是谁断了肠。
这一夜,傅言西听了一夜的雨,不知不觉在书案上睡着了。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言西姐,不好了。”
傅言西开了门,看着一脸急色的楚湘云问道,“怎么了?”
“院子门口有一个男子躺在那边,看上去淋了一夜的雨,病的有点重,好像一直喊着姐姐的名字。”
“人呢?现在在哪里?吃药了吗?”
“爹将他安置在厢房里,也煎了药,可是喂不进去。爹说应该认识姐姐,所以让我来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傅言西来到厢房,看着躺着的人,果然是郑義,傅言西有些生气,之前因为他自己淋了雨差点没命,现在他这是什么意思?以命换命来抵消伤害吗?傅言西替他把了脉,觉得奇怪,他的脉象很乱,淋雨感冒似乎激发了之前的病症,所以这伤寒有点来势汹汹。
傅言西看着他头都大了,想着赶紧治好,让他滚蛋,于是二话不说,嘴对嘴的给他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