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回味久久。
最后的最后,便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周乔实在没办法地去找了唐烈云。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丢脸过,满屋子的淫靡气味和单褥上的湿渍血迹,再加上唐烈云那诡异的表情,周乔这般厚脸皮的人都臊得耳朵通红,暗自发誓若是再心软听战兰泽的,那她就亲自去山上挖个大坑把自己埋了!
而战兰泽则是毫不掩饰周身色欲和餍足神态,还大言不惭地威胁唐烈云敢出去乱说就割了他的舌头。堂堂烈云药王自是不会这般忍气吞声,张口就是十万两黄金的封口费。
可怜一年也就百把两俸禄的周乔,愣是吃了十万两黄金的哑巴亏。
***
周璃瞧着周乔醒来后身子无碍,终是放下心来。
但南楚陛下与太后接连驾崩,眼看风雨欲来。周璃亦知道此时的周乔与战兰泽心向一处,无论遭遇何事,都会携手共渡。
如此,她想到了尚在北晋的顾霆尉。
周乔虽舍不得周璃回去,但她深知姐姐思念姐夫和孩子,于是没有开口挽留,而是满面高兴地送她上了马车,远远看着她离开。
今日是鸣丧钟的第一日,群臣已在外跪了整整一夜。以至于周乔只得从偏门送离周璃。回去时,战兰泽已穿戴整齐,温和道:“走吧。”
他们从正门出去,跪在外面的人忙行礼:“拜见殿下!”
然战兰泽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一般,带着周乔上了马车。
疾风亲自护送周璃,今日的车夫是寻常的府中小厮。马车朝着建安城外的元灵观而去。这里新添了许多牌位,偌大的厅堂之中,只有周乔和战兰泽两人,还有数不清的将士牌位。
上完香,二人并未离开。
周乔看着牌位上那些熟悉的名字,眼眶泛红。
“一个牌位,便是一条性命。”她低声道,“五万玄武先锋军,最后回来的只有五百八十一人。这其中还有人伤得极重,怕是要落下残疾。”
“宋洵和萧逸等人,亲自去办家眷抚恤之事,只是不知那些银钱对她们而言,是否真的能起到抚慰之用。”
战兰泽负手而立,他在周乔身侧,将她的痛心与惋惜听得分明。他亦明白,她所担心的其实不止玄武军,还有此番从中相助的北晋燕林军和黑鹰军。
即便朝廷不会大肆处置数万兵将,但为首的顾霆尉和楚渊恐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如此,周璃才会立刻动身回去。周乔的担心都写在脸上,因为相隔甚远,她帮不上忙。
“今日清晨,周慕白和裴昭云已过了胡族地界,踏入北晋疆域。”
忽然提及大哥的名字,周乔侧过头来。
纵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战兰泽大致猜出几分。这兄妹俩闹了龃龉,十有八九是因为他。周慕白那男人定是气得面色铁青。
想到这里,战兰泽语气更加温和,“我已下令放行,一路关卡畅通不会有人阻拦生事,他早些回去,便能早些为顾将军解围。”
周乔却有些迟疑。
战兰泽怕是对大哥的了解还不够深,事关国事,大哥只会六亲不认。
“放心,他不会看着顾家没落。”
战兰泽摸了摸她的头,“周顾两家互为支撑,一方倒了,另一方便会孤立无援,墙倒众人推。裴昭云更是由顾家引荐入朝,顾将军对他有恩,他亦不会看着顾氏坐罪。”
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稳妥,纵然再是国事,可归根到底周顾两家是姻亲亲家。
殊不知还有一点,战兰泽没有说出口。
与其说周慕白不会不管顾霆尉,不如说他不会不管周璃。顾霆尉若有差池,只怕周璃会伤心欲绝。至于其中缘由……战兰泽想到了那个名为雪映的藏竹苑婢女。
起初,他也只将她当做是受周慕白诓骗,而传信出去的奸细。但后来细想,那女子至死都在维护周慕白,该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