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们,只要不丢不死,旁的都无妨。”
“是。”
临舟执笔,批阅手中奏折,“还有事?”
“殿下,二殿下……此时正在外面候着呢。”
临舟执笔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冬月尚未过去,二皇子已端了手炉,披了大氅。殿外落着大雪寒风阵阵,御书房内炭火充足丝毫不觉。
临舟亲自迎了二皇子进来。
“二哥若有事,只管叫人来寻我去永乐宫便是,何必亲自走一遭?”
二皇子身材消瘦,面上有些苍白,身上虽穿了昂贵的绸缎,周身却散着书生之气,淡然又静漠。
他搁下手炉,不叫人服侍,而是自己解了大氅,露出里面的青色锦袍。宫人欲上前接过,却见临舟抬手,示意他们出去。
他亲手接了过来,“许久未见二哥,还是不叫旁人来打搅得好。”
二皇子一笑,“那六弟可要自己斟茶了。”
临舟挑眉:“自己斟茶又如何,若是二哥有空,不妨去我府上坐坐,我亲自下厨料理一番,到时候二哥可别尝到甜头不肯走。”
他倒了一盏热茶,放到了二皇子面前。
“父皇自那日吐了血,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他在暖阁休养,命你监国理政,你如何能得闲去料理汤水?”
“二哥说笑了,什么监国理政,无非是处置些不重要的事罢了。”
二皇子笑着摇摇头,“若是处置些不重要的事,又何必来御书房,坐在父皇的位子上。”
话说得直白,临舟面上未变:“那么二哥亲来,可是不放心我?”
二皇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进来坐了片刻,身上才终于有了暖意。
“如今皇子中只剩你我二人,六弟,只要没有我,你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皇位。”
临舟含笑不语,只摩挲着茶盏边缘。
茶香热气,闻着便舒坦。
见他不说话,二皇子淡淡笑了笑:“你若想除掉我,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毕竟连皇后母子你都能拉下来。”
“或许你也可以不动手,只等着,我这身子终归不过是一死。”
“既然二哥明白这些,也该知道我没必要对你动手。可既然知道,又何必冒着大雪前来。”临舟淡道,“拉下皇后母子,并非只为皇位。”
“是,我明白。无论是周家还是顾家,这样的肱股之臣遭人陷害,但凡心存一点良知便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你办得周全,朝中众臣看在眼里,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数的。但临舟,他们既然看得出来,父皇难道看不出来吗?你的才情虽显露得晚了些,却也远胜于老四。可父皇对你,终归是没有对老四那般偏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