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门口,“午憩时间你留下多有不便,我就送你到此。”
白紧张一场,亏得她手心都冒汗了。一看他还握着自己的手,小将军又美滋滋的:“那你去午憩吧,我改日再来!”
她松开他的手。
改日……战兰泽眉心微皱。
周慕白回来后,只怕她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老往宫里跑了,这质子所居的行宫更是不必再提。
他颀长身影立于原处,看着那道背影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的长春宫内,皇后刚散了发髻,就听见嬷嬷云弗来报,“娘娘,四皇子来了。”
“这个时候巡儿怎么来了?”皇后抬抬手,侍女又重新替她将发髻梳好。
四皇子见皇后出来,微微躬身:“搅扰母后了。”
“巡儿可是有事?”皇后避退了左右,身边仅留下云弗一人。
“母亲可知今日周乔又进了宫?”
皇后闻言,看了眼云弗:“可有此事?”
云弗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但招来宫人询问才知,周乔的确进了宫。还照旧是径直去了南楚质子所居住的行宫。
“母后,您说周家是什么意思?先前姑且就当是周乔贪玩,而睿王和那战兰泽又投其所好才同她走得进了些,可如今周慕白回来,她还往行宫跑是个什么意味。”
“原本本宫叫她入宫读书,是想着让你们多见上几面,可陛下一道圣旨便叫你出了城去。不仅没同周乔说上几句话,反倒让她跟行宫那边来往甚多。”
见四皇子面色不佳,皇后拍了拍他的胳膊:“我儿莫急,这周慕白倒也不一定是时时刻刻管着周乔。”
“母亲的意思是……他可能不知情?”
“周慕白年纪轻轻便登上高位,当知是最谨慎的。他若是有意与睿王走得近些,怎么也不会在中间绕这么大个弯子,还轻易叫旁人知道。再说,”皇后一笑,“你若是他,是会选个没有母族外戚帮衬的庶子,还是会选出身高贵,早已手握实权的嫡子?”
四皇子闻言笑道:“母后说的是。”
“按照前几日内廷的操持,今日擢升周慕白的圣旨也该下了,巡儿与其毫无头绪地瞎猜周家的心思,倒不如前去恭贺一番?届时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是,这恭贺朝臣擢升是情理之中,想来儿子亲自登门,也是没什么不妥的。多谢母后指点。”
“记得带些周乔喜欢的物件儿和吃食,云弗,你多替四皇子瞧着。”
“是,娘娘。”
“搅扰母后午憩,是儿子的不对。”四皇子扶着皇后起身,“拜访周家之事,母后放心便是。”
皇后点了点头,正欲进入内殿之时忽地又想起什么,她转过身来:“好几日没听见老六的消息,他最近在做什么?”
“还是老样子,王府中人来人往,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妓馆女子。府上夜夜笙歌,这老六,也不怕折腾坏身子。”
皇后一笑,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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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回来的路上,在西市拐角的米铺前瞧见了一匹熟悉的战马。
她立刻拉了缰绳,仔细瞧了瞧,确实是顾霆尉那匹飞鸿驹。这马跟它主人一个性子,被拴在了含春阁大门口的石柱上,马蹄时不时就要踢踢柱子,紧接着又要嚎上两嗓子,明摆着是不愿被这样拘着。
含春阁?
周乔目光一凛,这厮莫不是去喝花酒了吧?!
周乔翻身下马猫到石柱后面朝里张望,就等着顾霆尉出来好抓他个措手不及。许是遇见了熟人,飞鸿驹也不使脾气了,马蹄还朝着周乔靠近几步。
忽然她肩上被人重重一拍:“你干嘛呢?”
周乔蹭地回头,愣了片刻:“哎……你怎么在这儿?”
顾霆尉莫名其妙:“我特意过来的。”说着他拎了拎手上的一袋东西,“正好碰着你了,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