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此时看顾霆尉觉得格外顺眼,跟着就一拍桌子,“就是!”
周璃想拉她衣角结果没拉住,周乔腿一迈,跨过面前的桌子就上殿去了。
“想叫我姐姐跳舞,先把你皇室公主叫来跳舞给本将军看看!”
“你!你放肆!”
顾霆尉听见有人要看周璃跳舞,本来就火大,又见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小国使臣还敢指着周乔大放厥词,他长腿一迈就准备上去卸人胳膊。
“顾霆尉!”顾盛远生怕惹怒皇帝,忙在皇帝开口之前喝住儿子,连带着看了眼周乔,“还有你,你们两个,还不给我退下!”
两人头都没回,异口同声道:“我不!”
顾盛远眼前一黑,被自己亲手养出来的两个炮筒子气得摔酒盏。
此时大宴气氛有些僵硬,往小了说,是使臣玩笑不当,不该过分计较。但往大了说,也有不敬北晋之嫌。可真任由周顾两个孩子闹大,传出去寿宴变成闹剧,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周乔莫名感到一道视线紧紧地粘在自己身上,她侧眸看过去,一怔。
战兰泽似乎朝她微微摇头。再仔细一看,好像又没有。
侧过头来,又恰好对上临舟的视线,临舟唇边勾着笑意,轻声说了什么。口型周乔看得清清楚楚:别闹大。
那战兰泽摇头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她立马一拽顾霆尉,转身就朝陛下行礼道:“陛下,我来!”
“小将军,你又要比试?”
周乔点头:“既然琴曲箫乐都有了,缺了舞剑可怎么行?”
“舞剑……嗯,倒是更有看头些。不过你都赢了一半彩头去,这另一半莫不是也想收入囊中?”
周乔大言不惭:“陛下,先前可也没说不许一人赢太多彩头啊,谁叫我学……学富五车什么都会呢!”
皇帝哈哈大笑,“倘若你舞得好,朕再额外赏你一支丹阳玉步摇!”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惊叹。
丹阳玉步摇价值连城,整个北晋也不过只有三支。一支在皇后娘娘宫中,一支在长公主独孤容华手里,最后一支则一直在宫中藏宝阁中。众人都以为那会是将来哪位公主的嫁妆,却未想陛下竟如此大方地欲赏给周乔。
皇后同四皇子相视一眼,看周乔的眼神不由多思起来。
因为陛下这一句话,席间众人各怀心思,连顾霆尉都感觉出来了。
他低声问周乔:“那丹阳玉步摇很名贵?”
周乔心生警惕,含糊道:“不知道啊。”
“陛下,我也要舞剑!”
周乔心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
顾霆尉从周乔的后脑勺看出了丝丝狡黠,那丹阳玉步摇定是难得的宝物,否则她不会这般支支吾吾。若是以往,顾公子才不屑争这些个小物件。不过一想到周璃戴着玉步摇,缓缓向他走来,面若桃花含笑嫣然的样子,心里就软了一大片。
顾霆尉开门见山,皇帝也不好偏袒,只摆摆手:“既如此,那你们便赢了比试再自行商量吧。”
说话间,七弦焦尾琴已经摆好,周乔提剑站在一旁,看着战兰泽起身,落座。
修长又干净的手指抚上琴弦那一刻,婉转琴声悠扬而起,如高山流水,一路温润到心底。而临舟立于琴旁,萧声时而紧促,时而缓和,二者两衬,正奏出暗潮汹涌之意。
周乔与顾霆尉同时出剑,步法瞬移多变,巧妙配合了琴曲箫乐,虽无一词,却舞出了军旅之人骁勇又多情的之意。
很快曲乐如猛虎侵袭般急促,舞剑二人剑锋瞬时凌厉起来,周乔飞身脚点顾霆尉剑身一跃,只听嘭地一声,铁制酒樽一分两半,狼狈地跌落到了地上。
酒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被这一剑吓得尖叫连连之人,正是方才提议周璃跳舞的那位使臣。周乔毫无歉意,甚至还挑衅地冲人吐了吐舌头,“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