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谢原继续往前走,母女二人则跟上南韶王。
师湛无声的目送谢原走远,只见他先后又与不少人见礼打招呼,看起来似乎都已认得,对方显然也知道他的身份,彼此都十分客气。
乐昌县主已走近了,“阿兄在看什么。”
师湛从谢原身上收回目光,环顾一周,低声道:“这里就是北山啊,百闻不如一见。”
乐昌县主笑了笑:“是啊,比南境强多了。”
穆栩站在她身边,安安静静低着头。
另一头,谢原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无事人一般继续往外巡视。
就在这时,山门处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是桓王的队伍和安王府的马车到了。
和其他驻军首领一样,因驻地不宜轻易离人,所以桓王是日夜兼程赶回来,将抵达时辰掐的死死的,不仅没有回过桓王府,恐怕等仪式结束后,还得立刻赶回去。
不过换王妃和初云县主早就到了,听到动静,魏楚环一马当先迎了出来,满脸欣喜与激动,箫翌则郑重的向岳父作拜。见到丈夫回来,桓王妃固然也很高兴,可她还是谨慎的提醒:“有什么话等祭礼之后再说吧,这里人多,不太好堵在这里说话。”
桓王赞同的点头,拍拍女儿和女婿的肩膀:“王妃说得对,都收敛些。”
事实证明,桓王妃的谨慎是有道理。
有人欢喜有人愁,桓王府这头是阖家团圆,可另一边代表安王府出面的平阳县主魏诗云就显得格外的孤独可怜。
不止如此,桓王和安王同样都是当年追随建熙帝打回江山的功臣亲兵,桓王多年来驻守北域固然劳苦功高,可安王重建扬州,也是成绩不菲,更别提他们身上流的都是皇室血脉。
眼下,只因安王没能及时赶来长安,便要让她的女儿三跪九叩送葬,说得好听些是君无戏言,说得难听些,怕是要寒了安王的心。
而此事最微妙的地方在于,及时赶回桓王看到了这一幕。
果不其然,在得知安王被伏,不仅身受重伤无法赶来长安,连税银都被抢了的事后,桓王震怒:“光天化日,竟有人敢抢掠亲王?还伤了人?此事查出来没有?”
桓王习武之人,一身正气,声如洪钟,饶是桓王妃已经将人带到一旁说话,也不妨碍其他人察言观色,窃听窥视。
“王爷,您小声些!”
桓王:“什么小声大声,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才告诉我!”
魏楚环:“父亲放心,陛下已就近调动了人手前往安王那里调查此事,肯定很快就有结果,届时不管父亲在不在长安,女儿必定第一时间告知父亲。”
桓王默了默,看向另一边。
那头,魏诗云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安王办事不利引陛下震怒,都没人敢主动上前和她搭话,等仪式开始之后,她就要跟在送葬队伍后,三跪九叩,一路到芒山。
饶是如此,魏诗云的神情依旧坚毅。
桓王身形一动,作势就要去找魏诗云。
“父亲!”
“王爷!”
安王妃和魏楚环同时拉住桓王,可两个女人,哪里是常年行军打仗的男人能拖住的,箫翌紧跟着堵了上去:“岳父大人!”
这下,桓王府的动静就大了,旁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议论由此而起。
——桓王未必是同情魏诗云这个小丫头,不过将心比心罢了,他常年在外,只留妻女在长安,若有朝一日,轮到他落罪,难保妻女不会像魏诗云一样,受这样的委屈。
——陛下真实疯魔了,虽说长公主地位非凡,可人都死了,再亲再厉害,又哪里比得上活着的人作用大,这分明是用死人寒活人的心。
甚至有人大胆放话,若今日初云县主真的跪了,安王与陛下,怕是要离心了。
“王爷。”谢原走了过来,向桓王见礼。
桓王看了谢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