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出不对劲?”
原本,谢原想的是这事情本身,祖父一句话提点,他便了然。
就当这个金矿真的是对方故意让他们发现,且抱有一定的目的和设计,却也是正正戳在建熙帝的痛点上。
你缺钱,金矿就在这里,敢拿就来。
建熙帝与怀玄妖道积怨多年,这口气已憋了多年。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步步为营、不可行差踏错半步的失势太子,而是做了多年手握兵权至高无上的帝王。
这金矿必然归属朝廷,只因这点疑虑便踟蹰不前,既折了他君王的威严,也憋闷了那口怨气,哪怕有异,也会颁下开采旨意,只看结果。
他要的不是在旁提醒他小心多虑的言官,而是无论情况如何都能顺利带回这比财富的能臣。
谢升贤:“对了,岁安今日也进宫了,你可有与她说过此事?”
谢原神色一凛:“祖父放心,岁岁心里有数。”
谢升贤摆摆手,他让谢原等岁安同行,自己先乘车回府。
另一边,岁安拜别皇后和太子,与祝维流一道出宫。
祝维流憋了很久,走出一段才重重吐了一口气:“你拦着我干什么?”
岁安走在他身侧,也轻轻舒了一口气:“不拦着你,叫你去拦着殿下?”
“这么古怪的情况,殿下真的看不明白吗?我知道殿下如今急于做出成绩,稳住自己的位置,可也不能这般冒进啊。难道只要得到金矿,多少牺牲折损都无所谓吗?”
“如果是呢。”
岁安淡淡的一句话,将祝维流后面的话全部堵死。
祝维流紧紧抿唇,别开脸小声的骂了一句。
顿了顿,他又看向岁安:“那你呢?”
岁安:“我什么?”
“李岁安,你别跟我装,你是拿着什么从长安城走出来的,你我清楚,太子甚至陛下可能都已了然,你现在连句话都不敢说,以后还指望你什么?”
岁安沉默片刻,缓缓道:“可我不是母亲。”
她看向祝维流:“你也不曾像祝家长辈,像桓王、安王等人一样,陪着圣人历经刀山火海,结下生死情谊。”
“如果是母亲在这里,她大可以直言不讳,因为她有资格,有权力,有立场,但我只是她的女儿,未经历困苦而得到权力,即便初衷不变,也不能用相同的方式了。”
祝维流懂了她的意思,心里却有些失落。
天恩亲情是一回事,可涉及到江山社稷君王威严,又是一番思虑。
若是孩童时,大概还会小小的伤情一番,可他们已经长大,开始肩负自己的责任,也该学会权衡一些感情和关系。
祝维流肩膀一垮:“那这一趟,非得去?”
岁安叹气,“非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