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兄弟是谢原表亲,好玩浮躁嘴碎爱闹,不止李岁安,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八卦,他们都能听一耳朵,津津乐道。
谢原走进院子,袁培英扬声:“老谢你来晚了,我们正讲李岁安呢,来我给你补讲。”
谢原扯扯嘴角,入席提盏冲他敬了一杯,明显兴致不高。
陈瑚温和一笑:“今日是元一生辰,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为他庆贺,何必谈别的。”
一句话就将气氛拉回来。
袁家兄弟心想有理,立马推进今日重点环节,送贺礼。
卢照晋年纪最大,便由他带了个头,送的是谢原最喜欢的几位文豪的诗作,都是多方收集,亲笔抄录装订而成,别说外头的书肆,就是宫中都未必有藏本。
谢原果然喜欢:“有心了。”
段炎不服气,拿出自己的赠礼。
谢原见段炎所赠,眉梢一吊,眼里的趣味就来了:“行啊你。”
段炎送的是一副精致的袖箭,可以像护腕般绑在手腕,手背处暗设机扩,延伸出一条细细的银链,末端连着一只戒指,手掌放松时,链子亦松弛,但若绷紧手背,握拳朝下一低,紧绷的银链便会触动机扩,使短箭飞出。
袖箭射程不远,杀伤力不谈,但若处理一下短箭,危难时救急救险足矣,平日也能很好遮掩,更适合女子佩戴。
这是谢原闲来无事自己画的图纸,因打造一时耗时耗力,便一直搁浅。
段炎性子虽大大咧咧冲动好勇,但对朋友粗中有细,无意间瞧见,竟悄悄造了出来。
谢原正把玩着东西,段炎和袁家兄弟眼神一对,朝卢芜薇的方向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开始搞事情。
“谢元一,”段炎笑嘻嘻靠过去,轻轻撞谢原肩膀:“你功夫了得,对敌也不用这玩意儿啊,不如借花献佛送给需要的人。你看,东西兄弟帮你安排到位了;人,这儿现成的,你还不行动!?”
说着朝袁氏兄弟丢眼神:“是吧?”
“对啊!”
“老谢,你赶紧的!”
卢芜薇被闹得脸红,臊得不行,扯了扯兄长的袖子。
卢照晋看了眼袁家兄弟和段炎,轻咳一声:“别闹了啊。”
段炎拔起调子:“怎么叫闹呢?这是有说法的!”
他指着袖箭:“这是完全依照图纸标记的尺寸做的,元一可不是这个尺寸!”
明明在说袖箭,但在男人堆里,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别的意味,袁培正暧昧一笑:“老谢的尺寸,你知道?”
“袁二。”卢照晋毕竟是卢芜薇的兄长,他们几个男人在一起说说低俗废料就罢了,当着妹妹的面,不可以。
卢芜薇是因为卢照晋的关系才同他们走得近,这世上男男女女凑做一堆,就容易起波澜。
卢芜薇生的不差,端庄娴雅,加上谢原又是他们当中最出挑的一个,几兄弟就开始搞事情,有事无事将他二人拢堆凑。
一开始也曾见效,谢原甚至能配合,可不知怎么,这两人忽然就拉开了距离,当然,主要还是在谢原。
那时建熙帝下了许多政令,至贵族子弟入仕门槛越来越高,他们便猜测,谢元一是想先立业再考虑其他。
可现在他已是众人中混得最好的,今日谢家还得了圣人的提拔,可谓前途无限,怎么想都没了顾虑,所以兄弟几个趁着他生辰,搞事之心复萌。
气氛被烘的燥燥的,谢原却始终让自己游离在氛围之外,漾着浅浅的笑,游刃有余:“说不得错,这的确是要送人的,多谢炎弟助我借花献佛。”
说完,谢原命人去请五娘,不多会儿,一道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阿兄~~~”
圆润可爱的粉裙少女扑棱棱冲来,距离谢原一步之遥时被他用手抵住脑门,缓缓推开。
“一个姑娘家,冲冲撞撞的像什么话?”
谢宝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