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喃呒棠掏出钥匙时,上气不接下气、喘得要命,连拿钥匙的手也抖得厉害,加上天色太黑,弄来弄去也没有办法将钥匙插进锁匙孔里,只好猛拍大门,高声大叫:“老婆,快快开门!老婆,快快开门!”
喃呒棠老婆见今晚老公外出作法,比平时迟了那么久还不见回家,焦急地在屋里度着步,忽然听到喃呒棠的叫声,便快步走出院子,将大门打开。
大门刚打开,喃呒棠即抢步进屋,马上返身把大门关上。
喃呒棠老婆见喃呒棠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奇怪地问:“阿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喃呒棠在山中被“野鬼”折腾了半夜,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对老婆的问话并不作答,快步冲进房间,连鞋也不脱,就躺到床上,用棉被把头蒙得严严的。
喃呒棠老婆紧接着追进房间,来到床沿,一把掀开棉被,问道:“阿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害得你如此的惊慌?”
在晃动的油灯映照上,喃呒棠脸色惨白如纸,讲话变得结结巴巴,“我……我今晚遇到野鬼……鬼……”
喃呒棠老婆没好气地说:“咳,我以为天塌下来了,原来是这件事。你平日不是专门给别人捉鬼的吗?你肯定是看花了眼。”
“绝对没有看花眼,”喃呒棠惊魂未定,口气十分肯定,“那两个野鬼不但会哭会叫,而且还会向人撒沙,打在我的脸上,觉得好痛。”
“吓,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喃呒棠老婆打了一个寒噤,追问道,“你今晚是在哪里遇到两个野鬼呢?”
喃呒棠将手伸出被窝,指往鸟鸦仔山的方向:“在乌鸦仔山的坟墓前。”
喃呒棠老婆听到丈夫说在坟前边遇到两个野鬼,她的心也马上“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停,脸色骤变:“啊,坟…坟墓前见到野鬼,这太骇人了。”
喃呒棠心有余悸:“那两个野鬼还向我追来哩,幸亏我这一回逃跑得快,不然,我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喃呒裳老婆听后,脸上的肌肉痉挛了好几下,手脚发着抖:“啊,那两个野鬼追着你来?如果这一回你引鬼入屋,那就惨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喃呒棠眼珠骨碌了好几回,指着桌面上那一大堆黄色的符:“把我平时用的这些符签拿来,在门口、厅堂与各个房间都贴满它。”
喃呒棠老婆对自己丈夫的骗人作法本是鸡食放光虫一一心知肚明。她说:“死佬,这些符是你平日自己乱写乱画的,那些烂纸降鬼究竟灵不灵呀?”
喃呒棠自己其实也没有底气:“管它灵与不灵,总之现在是无法可想,贴上去才算。”
喃呒棠老婆道:“事不宜迟,你快快起床,和我一起分头把这些符贴上去。”
喃呒棠有气无力地:“老婆,现在我浑身像散了骨架一样,软弱无力的,你自己动手去贴吧。”言罢,把棉被往上一拉,又将脑袋盖住了。
喃呒棠老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她见喃呒棠这个样子,只好动手去贴那些符了。
……
当龙飞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他爹已上床睡了。
他娘在屋里左等右等都不见儿子回来,等得心乱如麻,最担心的是这个调皮儿子出事。
听到推门声,她又怒又怨,但见到龙飞后,一直崩得紧紧的心弦终于松弛了。
她狠狠地看着龙飞,责怪道:“你呀,出去玩也要知道归家,害得我觉也睡不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龙飞看了看天,支吾着说:“哎,都快半夜了。”
叶氏语气迫人:“又和谁在一起干什么坏事去了?”
“坏事?”龙飞摆了摆手,“我今晚和肥仔冬一起,干的是好事。”
叶氏摇了摇头:“半夜三更与肥仔冬去干好事?我才不信。”
“阿娘,我说的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