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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景并没有听清这句话,她跳下台阶,脸上笑意未散,把水丢在桌上。
喝了一口水后,摆姐姐的架子:“怎么能打架呢!”
周思成反驳:“明明是他们碰你!”
陈亦周一脸低落,什么也不肯说,拧开瓶水,喝了一口润了下嘴唇。
刚运动一场,他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充斥一点潮湿红晕,不明显,那种健康而富有朝气的样子,即使陈亦周沉着脸不笑不说话,也特别的惹眼。
沈兆景收回眼神,继续喝水,说:“骂完就该跑,还往上冲,有人拍了照片发上网,咱们三个一起完蛋。”
她顿了一顿,想起来陈亦周只是在娱乐圈打暑假工的事情,说:“不对,就咱们两个完蛋。”
陈亦周一直不说话,沈兆景坐下,用脚尖踢了下他的小腿,姐姐的劲头还没落下,满脸的骄傲,问:“怎么了?吓傻了?”
这是沈兆景第一次见陈亦周打架,小的时候陈亦周身体不太好,长得唇红齿白像个小姑娘,常常是沈兆景挡在他身上,推开那些欺负他的人。
沈兆景眯了眯眼,不合时宜的在心内再次感慨陈亦周长大这回事。
她莫名有些怅然,那种仿佛亲眼见着时间从手指缝里流走拦也拦不住的怅然。
陈亦周起身,他垂下眼帘,长睫毛不停颤抖着:“回家吧,我困了。”
沈兆景刚跑了一阵,早困了,一同起身,周思成还在身后问:“就这么放过那群孙子?”
沈兆景差点又去拧他的耳朵,警告道:“刚刚那事都了了,你不准再胡闹,不然我就告诉你妈妈。”
周思成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表示认输。
回家洗澡睡觉,沈兆景甚至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一早她打开手机,多了封新邮件,她心里跳的乱七八糟,没洗漱,靠坐在床头,点开邮件。
《雏姬》的下半部分。
沈兆景看了得有半个小时,回神的时候,周围一团团用过的纸巾差点淹没她。她起身,‘唰’的拉开窗帘,金色阳光照进房间内,灿烂到她眯起双眼。
天气太好了,她哭的双眼红肿,盯着被太阳晒过的叶子,灵魂像是在人间和戏份内漂浮不定。
沈兆景将邮件转发给胖总,不消一分钟,胖总打电话过来,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我现在就给你请假,请老师。”
沈兆景每次拍戏都要预留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进行熟悉角色,对于演戏,她还没有进行过系统学习,她每一个演过的角色都是沈兆景拿自己同角色交换,再呈现给观众看的。
她像个疯子,完全将自己的灵魂交付与戏中人,很容易入戏,同样很难出戏。
沈兆景说:“都听你的安排。”
她语气失落,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走神。
洗漱后,沈兆景下楼,陈亦周正和外婆面对面坐着喝粥,两人低声聊着天,听见声音,一齐看过来,表情一模一样,陈亦周才像亲外孙。
外婆说:“来喝粥,宝宝。”
沈兆景走过去,趴在外婆肩上,被外婆喂了一口粥:“妈妈呢?”
“还在睡。”外婆笑眯眯的,又问:“好吃不?”
沈兆景点头,味道像是陈亦周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陈亦周写的字,跳的舞,唱的歌,还是他做的菜都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沈兆景把这种感觉归于一个词——陈亦周式。
陈亦周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直到沈兆景在他旁边坐下,他睫毛一颤,放下手里的碗,趁外婆去盛粥的片刻,低声问:“你哭了?”
沈兆景没有力气的嗯一声,她用筷子夹了段油条,偏过头好奇问:“今天你不补课?”
侧脸过去时,她注意到门旁多了抹粉色,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旁边陈亦周说:“等会上课。”
她咬着油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