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上平白多了一个人,这件事情成为撼天宫宗中弟子枯燥修道生活中的一个谈资。
掌教只宣布了伏藏心是他的真传二弟子,却不曾为门中真传重新排座次,这到底是“二师姐”还是“小师妹”还不是定数。
撼天宫原本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宗派,也是掌教在天星入世时候得了机缘才起来的,这些年忙着招收弟子扩大的宗门,可远及不上九州大宗有规矩,门中的弟子良莠不齐,明面上兄友弟恭,可私底下不知有多少阴私。他们自个儿是不敢上第一峰的,可对着被踢下首席之位的宋松润便没有那般友好了。原先掌教座下无弟子,故而以三正之一的天正长老真传为首,可如今掌教座下有两位高徒,境况与过去便不同了。
“宋师兄,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当初大师姐是十六派斗剑的魁首,掌教有心拉拢,故而使得您让出首席之位,可现在新入宗派的又是什么人,凭什么给您抢?”
“大师姐不出第一峰,但是那位新来的……我听说她会下山转悠,要不……”
竹林剑坪。
一群年轻的白衫弟子簇拥着宋松润,你一言我一语地替他打抱不平。宋松润心中原本便积蓄着郁气,听了他们的话语更是气愤不已!三年前,掌教首徒突然抢走了他的首席之位,让他丢了脸,如今掌教二弟子又陡然出现。以掌教的偏心眼,现在没开口,以后还会让他座次再往后挪动。输给慕昭就算了,可那伏藏心,他去打探了一阵也不过是筑基修为,都没能凝丹种,凭什么压在他的头上?
阴冷深沉的视线扫过了议论纷纷的同门,宋松润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淡然道:“她是掌教的亲传,与我等自然是不同。”撼天宫如今壮大了,供养了不少长老,可真正主事的只有掌教和三正长老。他过去凭借着天正长老的真传弟子压旁人一头,可现在却是连那点儿优势都失去了。宋松润怎么能够不恨?
“可是师兄您实在是太委屈了,不行,我得去讨个公道的。”接过宋松润话语的是一个义愤填膺的少年,名叫赵伦。他入门的时候年纪尚小,天资一般,并不被长老看重,被同门欺辱之时,正是宋松润将他解救出来,他恨不得为了宋松润肝脑涂地,这会儿脾气一上来,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握着剑像是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诶,赵师弟——”宋松润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神情极为漠然。
赵伦虽然想要替宋松润出气,可也不敢在撼天宫中闹出人命,尤其是掌教的真传弟子。他的计划好言劝说,让这位小师妹识相点不去争“二弟子”之位,若实在是说不通……那就只能够切磋一番了。这些日子他观察过了,掌教那边的人不管第一峰的事情,而第一峰的大师姐神出鬼没的,更没有闲暇照看这位新来的师妹,看起来像是不受待见的。而新来的师妹自身不像是能立起来的,修为约莫是筑基,胆小体弱,总是怯怯的,像是关在笼子中的兔子。
伏藏心哪会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盯着她?她假装不知,待人都是和和气气的,没有一点掌教真传的架子。宗门中的弟子对第一峰避之不及,可对待伏藏心,却是不知不觉间卸去了“警惕心”。
这日伏藏心正抱着册子从书阁中走出来呢,便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修士拦在了她的跟前。虽然少年努力地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可那双眼却是藏不住事儿。
骤然靠近的少年修士让伏藏心眼皮子一跳,她面色倏然间一白,几乎要忍不住干呕出声。她忙不迭地掐了个决,将自己的视线遮蔽了,这才舒坦了几分。
少年来势汹汹,一看就没有好事儿。出门之前长老们便说了玄门的弟子不好想与,要她万分小心,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要是九州玄门立身够正,当初那场劫数就不会那么来势汹汹,使得九州局势大变了。“赵师兄寻我有事么?”伏藏心怯怯地抬头,一双灵秀的眼中蒙上了秋江雾,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