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不发。
原来,那她刻意去忽略的崔氏嫡女已经到了洛阳了吗?
是多久来的呢?
难道是昨晚渭川被德云唤出去之后?
或者是更早些的时候?
孙宛俞这才知道,连给她送饭的婆子都知道的事情,她竟是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无人告知她。
这一刻孙宛俞突然有些悔了,为何那日自听到了清河崔氏,却不向李渭川追问?
可若是追问,李渭川会告诉她实话吗?
若是认下了确实要娶清河崔氏为妻,她又该如何自处?
孙宛俞觉着自己竟是着急的头晕眼花,瞧着这一直对于她而言过于空旷的院子都是眩晕的,她有些支撑不住自个儿的身子,想要回殿寝去休息一会儿。
但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那两个婆子的惊呼,她想要转身瞧一瞧,却在天旋地转之间,瞧见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地面。
她以为自己定时要摔倒了,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腰肢,随即被落入了熟悉的胸膛里。
只听见依靠着的胸膛微微的震动:“怎么烧的这般滚烫?”
孙宛俞双手下意识的环住了男人的脖颈,声音糯糯的,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她本想问:“你是不是要娶清河崔家的姑娘了?”
但那双早已被烧的混沌的双眸,此刻带着滚烫的水汽抬眸瞧见的,却是一张素来冷硬俊美的面容,此刻在那双容不得任何人的双牟利都是自己的倒影。
“渭川,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德云脚步匆匆的跟在身后,他素来耳朵灵敏的,自是听见了孙姑娘这可怜无比的话语。
实在是可怜,他和主子走来,一眼就瞧见了在这空旷的院子里,那腰肢细的都快撑不住自个儿身子的女子,俏丽的面容此刻比那雪还白,满目的伤心与绝望,往着地面跌去。
德云下意识的瞧了眼主子,却只见李渭川神色冷硬,那神色比昨晚听闻清河崔氏在京郊乘马时不慎惊马,跌落在地摔伤了腿时更为吓人。
德运仓皇低下头,转而利落的吩咐门口的侍从去唤太医。
而瑟瑟发抖,犹如鹌鹑般跪在地上的两个婆子,德云已然是当做了死人。
进了屋子,李渭川见怀中的女子放在榻子上,刚伸手想要给她盖上被褥,就被女子猛地拉住了手。
“渭川。”
女子那双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发高热而含满了水意的双眸,此刻泪眼朦胧的望着他,那双素来有些微凉的手指,此刻也是带着微微的湿汗紧紧的捏着他。
不说别的,就不停地唤着她。
“渭川。”
或许是换个旁的男子,早已承受不住这样的哀求,定是恨不得将这样羸弱却又精致的病美人揽在怀里,好好安抚,只想着摘星星给她。
但他是李渭川,他冷眼瞧着女子,随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强硬的将被褥将她盖住,冷声说道:“孙氏,当日你跟我时,就曾言明,你别无所求,只为伴随我左右。”
“如今,你用着这副病容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