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自称是延平侯府世子的年轻男子前来打招呼,一番自报家门后,彼此相熟几分,相约着一同游玩。
热闹的船舱里,金姝对那位世子落在身上的目光视而不见,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温玄在跟前时,她还有几分做戏逗弄他的兴致,如今人不在,她兴致缺缺,全然不放在眼里。
年轻人们的游戏与玩闹总是充满热情与乐趣的,你来我往之间,三娘眉间的忧愁也少了许多,金姝清楚她是为亲事烦心,不过在这件事上,她站大长公主,对方人老成精,很有几分看人的眼光,尤其是为了心爱的女儿,挑选人才上更是慎之又慎,三娘也就是现在对某些人有些情思,但哪个少女不怀春,一个只见过几面有几分良好印象的男人,说到底不过是心中美化过的镜中花水中月,等她真的近距离看清了这月和花是个什么模样,不见得还有留恋。
金姝心里盘算着过段时间花灯会的安排,冷不防岸上突然响起一片嘈杂。
“金鳞卫办案,无关人等速速退去!”
吵闹抱怨声中,“金鳞卫”三个字格外清晰,作为近年来摄政王手中一把沾了无数血腥的刀,无论京中内外,无不闻风色变。
金鳞卫一到,湖上游船皆一一靠岸,金姝跟在三娘身边,被一群披坚执锐身着黑色甲胄的护卫拦在岸边,跟一群同样被看守起来的贵人们等待检验放行。
“金姑娘且安心,不会有事的。”延平侯世子许是担心金姝害怕,专门过来低声安抚了两句,无论是言语还是姿态都极尽温柔有礼,“金鳞卫行事自有章法,虽然外面名声有些吓人,但你我身份清白,对方轻易不会来扰。”
金姝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远处骑马过来的男人身上,她就说这狗男人怎么舍得从她榻上跑掉,原来是“投胎”做回他威风凛凛的摄政王大人去了。
手中团扇半遮面,金姝第一次对旁边的延平后世子露了笑脸,“多谢世子安慰我,我刚才还有些怕,现在好多了。”
终于被佳人眷顾的延平后世子此时一颗心跳得极快,见状更是温柔体贴,眼前这位是他早前就一见钟情的美人,几经周折终于得以靠近,心情雀跃得简直像个未曾识过风月的毛头小子。
温玄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挤在心上人身边的碍眼东西,今日游湖封湖抓逃犯本就是早就定好的行动,不必他亲自前来,但当他听说金夫人和友人一同来游湖之后,立刻控制不住自己的脚,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现在看来,他来的是对的,不然还发现不了心上人身边这等妄想攀附明珠的瓦砾。
被人觊觎的金姝仿若丝毫不觉身边人的居心,和对方聊天的模样看起来极开心,温玄一个眼神看过去,心腹就格外识趣的周到安排,好方便自家上司任性行事。
温玄走到这群人面前,当先第一句招呼是对着三娘,末了,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对金姝温言了两句,“此次惊扰女眷实在不该,三娘和夫人尽可先走一步,只是为了避免追捕逃犯之事出意外,两位身边的侍女护卫们暂且不能带走。”
三娘面有难色,她对摄政王向来不失敬畏之心,因此第一时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好友,此时上前一步将好友挡在身后的金姝笑容得体又疏远,“多谢殿下为三娘和我放行,只是公务要紧,抓捕逃犯之事不容疏漏,殿下可否为我们这些女眷安排一个地方暂作休息?”
求之不得的温玄,立刻安排了临湖小筑给这些贵人女眷。
人群中,金姝看着温玄那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就来气,她坏心眼一起,就打算稍稍刺激这人一下。
两人距离最近时,她装作无意般动了下缠在颈项上的轻纱披肩,以温玄对她的关注,立刻看到了那些被遮掩在披肩之下的热情痕迹。
确定温玄看了个一清二楚之后,金姝施施然掩上,眉间含着笑意同三娘说话,全然不去管温玄那副宛如被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