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之夜,老会首在宴会上遭遇刺杀,性命垂危,乌鲤会内部早就分裂为几大势力,彼此争权夺利内斗不休。
至于那条原本最忠诚于老会首的狗,此时却依旧在金家小院里陪美人谈风赏月,不见半点为主人尽忠出头的心思。
病榻前,老会首面色惨白,一副油尽灯枯之象,他看向身前垂眉低眼战战兢兢来汇报的人,仿佛不可置信似的又重复问了一遍,“姝儿不肯来?”
那人语调颤抖,低声回道,“我们的人,连金家的巷子都没能进去,就全被人杀光了。”
“那姝儿呢?”老会首高声嘶问。
“金姑娘、金姑娘她,”那人越说声音越小,“只出手杀了一些越界之人,对会中事务再无干预。”
“所以,我这是养了一条反咬主人的狗?”老会首嘶哑出声,面上充满了不甘与怨毒之意。
门外有志得意满男声传进来,那人笑着道,“你确定那是你养的狗?我怎么觉着,会首大人您这么多年全是为了他人做嫁衣呢?”
“你什么意思?”老会首才不管这会儿来他病榻前耀武扬威的人是谁,事到如今,他最恨的,就是那条背弃主人的狗,甚至他的生死仇敌在这桩背叛面前都失了光彩。
他一心想着这些,眼睛瞪得越发大了,恐怖得有几分突出之感,愈发显得恐怖瘆人。
人近中年的男人近日来可谓是春风得意极了,虽然乌鲤会势力如今已残损不少,但当家做主的滋味实在是太好,被个不中用的老头子压制了这么多年,就算结局不算圆满,但他终归算得上是扬眉吐气,因此,此时也别有几分闲情逸致来陪个糟老头子闲聊。
“我什么意思?”那人脸上尽是鄙薄笑意,“你要拿金姝和她心上人的命去给心爱的孙子铺路,也要看看别人肯不肯做你的登天梯踏脚石,显然,金姝是肯定不想的,尤其你还要弄死那位她痴情尽付的男美人。”
“外界传言里,在你为了好处向上界的温家献媚时,你从前那条听话的狗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呢,乌鲤会会首联合外人下手杀心腹,啧啧,所以,金姝的背叛与见死不救多理所当然啊,毕竟她所效忠的会首遇刺时,她自己也尚且自身难保呢。”
“现如今,整个浮溪城里,谁人不感叹一句老会首薄情寡义?”
“她是我救的!她是命自然也是我的!”老会首撕心裂肺的喊。
“你的?”对方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诞的可笑之言一般,笑得完全停不下来,“你说金姝的命是你救的?你怎么不问问你这位昔日心腹,她认不认同你这个说法呢?”
“你什么意思?!”老会首呼吸急促,胸腔里一股冷意往上涌,阻碍他顺畅的喊出这声质问。
“我说,”那人满目怜悯的道,“金姝不是你的狗,而是一条居心叵测蓄谋已久的毒蛇,不,用毒蛇来形容也不太准确,毕竟她实在是太强,心机也深,眼睛里看到的手里抓到的东西,和我们这些喽罗小卒子完全不一样。”
“她但凡愿意给我们这些人一条出路,如今乌鲤会里谁人不是感恩戴德。”那人说起近些日子发生的事,也满是唏嘘感叹,“毕竟人家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们这些蝼蚁,此等威势,煊煊赫赫,吾辈不能及啊!”
“不可能!你骗我!”惊得只差两只眼珠子瞪出来的老会首,此时再喊出这句话,只剩悲凉与凄惨了,穷途末路的失败者,只有无能犬吠而已。
“老东西,你听好了,金姝杀光了明洲温家下界之人,和外界闻名遐迩的圣天会纠葛甚深。”那人面露嘲笑,“圣天会是个什么路数不用我多说了吧,他们最恨本界势力和修真界利益勾结,借此在下界兴风作浪,如今圣天会的名头摆出来,还和上界的明洲温家结了死仇,你说金姝是不是个简单的人?”
不是,她当然不是。
“温家出手狠辣,乌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