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醒了?”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紧闭双眼认真催眠的她吓了一跳。
“别怕别怕!”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陌生却又温柔。
被刺激一阵的心忽然就平稳下来,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坐在她旁边的老人,老人还在给她轻轻拍着,让她忽然就回忆起她小时候奶奶也是这么哄她睡觉的。
“这是哪儿?”
苏惠看着眼前的老人,应该是很老了吧,脸上布满皱纹,牙齿已经没剩几颗了,满头银丝,但还是能看出慈祥的面容。
“这里是东平村,是我孙子在山上捡到你的,你家人呢?怎么会晕在山上,太危险了。”
老人说话语速有点慢,还混着一股浓浓的乡音,不过,她还是从中听出了老人对她的担忧。
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没死都是万幸。
“谢谢奶奶,我身体怎么动不了呀?”
“你还想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都废了,还好你个丫头命大,医生说,再晚点你就是不废也得残,残废知道吗?就像我们村的刘跛子一样,哦,你比他还要更严重……”
老人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她都认真地听着,如果不是她们,也许她就……回家了?
她不敢赌。
“哎呦,看我这脑子,你该吃药了。”老人慢悠悠站起来,从抽屉里倒了些药在瓶盖里,又出去端了碗热水进来,喂给她喝。
“奶奶,奶奶!”
一个小男孩叫喊着从门外跑进来,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捂住嘴巴,脚步也放轻不少。
等看到奶奶正在喂床上的人喝水,他才把手放下,躲在奶奶后面,悄悄探出半个脑袋,乌黑的瞳仁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一看就很机灵。
“姐姐好了吗?”
老人放下手中的碗勺,揽过自家孙子,介绍道:“这就是我孙子,他叫元宝。”
“保护的保。”小男孩立马接上。
“都一样,都是元宝(保)。”老人摸摸他的头,故意逗他,知道他比较在意自己的名字被人误会。
“哼,不理奶奶了。”男孩转过头去,一副我生气了的表情。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苏惠有点自责,小男孩穿着大几码的衣服,衬的人更是娇小,整个人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在自己家这么困难的时候,还愿意救助不认识的陌生人,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我叫苏惠,谢谢惠顾的惠。谢谢你们救了我。”
“没事,你先好好养伤,医生说,你这伤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别想下床的。”
说着,老人就出来准备午饭了。
男孩留了下来,好奇地盯着她。
“你都睡了两天了,总算醒了!我还以为你要像刘奶奶一样醒不来了呢!”
男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从刘奶奶说到大黄狗……
大概是很少有人这么耐心的听他说话吧,不打断他也许可以滔滔不绝地一直讲下去。
阴暗压抑的空间,高大模糊的人影,嘈杂的声音,肥硕似球的老鼠,密密麻麻的蟑螂虫子……
恐惧,如影随形。
所有的一切,仿佛一阵接一阵的漩涡席卷着她,让她窒息。
苏惠再一次揪着胸前的衣服,从窒息中挣扎着醒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
这半个月来,每次睡着都会重复类似的梦境,她就像一个被困在恐怖深井里的
人,无力挣脱。
每当她想努力看清里面的人影,布置,却只会越陷越深…
苏惠忍不住按着自己的心脏,自言自语:“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原来身体的主人她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到了‘她’的身体里,她也没有‘她’的记忆,只是根据已有线索和推测,‘她’应该是被拐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