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调整了一下坐姿，收起两条腿。
“赵一棠，我…”
这是他第一次正八经儿叫出赵一棠的名字，还怪不习惯的，他没好意思抬头。
虽然赵一棠这个人邪门得很，不过现在他有求于人，态度要放好一些。
赵一棠望着面前这人纠结的小表情，嘴角止不住上扬。
她从文具袋里拿出一支笔，递过去。
“江同学。”
面前忽然出现一支自动笔，仿佛天降，江策正想着怎么开口，此时看到这支笔，猛然抬起头。
他接过笔，目中出现一丝懊恼，姓赵的人还挺好。
“谢谢。”
赵一棠笑了笑，转过身。
开考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将试卷拆开，发放。
这堂考的是物理单科，范围是这学期学过的部分，内容并不多，但是后面有几道题结合了前两本教科书的内容，难度相对比较大。
赵一棠习惯性地在答卷前扫了一遍题目，心里大概有了一个了解。
对她来说并不困难，最后面的那道大题改编自去年高考题，她曾经做过，此时脑子里还有印象。
一整张卷子做下来花了一个小时左右，还剩半小时，她将那张还没用完的草稿纸翻出来，涂涂画画着，是前几天一直没有算出来的一道数列。
江策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做完了所有的题目。
只不过所有的过程都是在草稿纸上完成的，答题卡上除了姓名那一块，空白一片。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甚至不敢在原卷上写答案，只在草稿纸上演算，简直是煞费苦心。
整张卷子对他来说并不难，只有最后那道题的第三小问他没解出来。
江策满意地看了一眼草稿纸上他打下的江山，拿起那只借来的铅笔，将选择题部分填满。
当然，大部分题目避开了正确答案。
哎~又是为了捂住马甲努力的一天呢。
将卷子填的差不多了，江策停下笔，叹了口气。
最后一个考场的人大多数就是来做做样子的，没有谁会将做题当一回事儿，况且，也不会做不是。
周围好几个人已经无聊地闭上了眼睛，神色安详。
江策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又看到那支铅笔，黑色塑料外壳，在普通不过的款式了。
忽然又想知道这支笔的主人怎么样了，他用余光往右边探视着，那人埋着头，眉头紧皱着，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过，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看来还在为题目烦恼呢。
姓赵的帮了他，要不他回头帮她指点一下好了，物理这一块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啧，算了，教她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为了一支笔的恩情，暴露自己一年以来的马甲，不值得，还是想点别的东西谢谢她好了。
*
考试持续了两天，最后一门考的是英语。
结束铃声一响，大伙儿各自回了自己的班级，将桌椅摆放好。
教室内一片喧闹，有桌椅搬动的声音，更多的是大家讨论考试答案的声音。
“这次的数学好难啊，那几道大题我都只做出来一、二小问，完蛋了，要倒数了。”
“我才完蛋了呢，肯定要不及格了。”
“对了，你最后一个选择题选什么？”
“我选了b。”
“诶，我也是，那化学第七个选择题呢？”
“a”
“巧了，我也是。”
讲台边上两个第二考场的学生讨论着，面容激动。
正巧路过的江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