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妮妮话音刚落, 房间通向内院的门,忽然“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寂静黑夜里, 桌上的烛火猛然晃动了一下, 熄灭了。
四下一片漆黑, 只有些微天光映照着事物的轮廓。李妮妮侧头看了看那扇门, 又回头看了看达玛太子, 走过去把门关上。
可刚等她转过身,那扇门忽然又“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李妮妮:“……”
她再次折反回去。
这扇门后面连接的是一条长廊,长廊通向浴池,构造十分简单。
这次,李妮妮仔细地环视了一遍,确定四下的确没有人, 也没有风,就再次将这扇门死死关住。
可没等走几步, 身后一阵冰凉的空气袭来。李妮妮一转身,发现门果然又开了,冷风正是从这里灌进来。
李妮妮:“…………”
不是,这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月光被乌云遮住, 只余一点惨淡苍白的影子,淡薄地笼罩在达玛太子身上。
李妮妮看着达玛太子, 语气已经有点不大好了:“你玩得很开心吗?”
她第三次回过头,想将门关上。
啪嗒。
一滴冰凉粘稠的液体掉落在她的额头上。
李妮妮脚步顿住。
她慢慢抬起头, 那滴血水顺着她的鼻尖滑下,最后滴答一声落在地上。
一张灰败的女人脸猛然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眼球暴突,嘴巴还保持着着张开的姿态, 被整个捆绑在房梁之上。
那张年轻的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材质的黑色细丝紧紧勒着,将她的脸勒成了巧克力似的、一格一格的凸起。
方才的血液,就是从她脖子处滴落。
应该是捆绑着她脖子的黑色细丝,在重力的惯性下,慢慢陷进了她的喉骨。
或许最后还让她死于喉管破裂引起的窒息。
雪山上凛冽的风从窗户灌入。
李妮妮看了眼达玛太子,又抬头看向房梁上的尸体。
片刻后,她费力地将梳妆台移过来,站在桌面上,脚尖踮起。
够不到。李妮妮就将达玛太子移到地上,让他靠着门坐着。
自己则借用了达玛太子的椅子,垫在梳妆台上,踩着爬上去。
李妮妮用匕首,将女人身上捆缚的细丝一根根割开。
只是割着割着,她就觉得不大对劲。
等割到女人脖子的时候,那种不对劲感觉愈发严重了。
几根细丝直接缠住了李妮妮的手指。李妮妮拧了拧那细线,这才发现,这个材质好像是……头发?
她用食指掂着这根发丝,像缠毛线一样慢慢卷了几把。
最后发现,这真的是一根长达十几米的头发。
而头发最后延伸到的地方,居然是……达玛太子?
李妮妮这次是真的震惊了。
将这个女人捆在房梁上、并很可能勒死了她的作案工具,居然都是……达玛太子的长发?
那他这发量挺惊人啊。
而且还能自由选择生长速度,想长得快就长得快,想长得慢就长得慢。
毕竟她今天白天还给太子扎了丸子头,哪怕短短几个小时前,达玛太子的头发还没这么长。
……说真的,谁会用十几米长的头发扎丸子头?那盘出来的也不是的丸子,是冬瓜啊。
只是近李妮妮此时也没时间管这情况科不科学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不科学的事太多。虱子多了不愁,等她把这些破事儿解决完、回到中国以后,再去想量子力学的问题。
事情一件一件做,step by step。
李妮妮将达玛太子延伸过来的所有长发悉数砍断,房梁上的女人尸体便“啪嗒”一声摔在梳妆台上,又从梳妆台重重滚落。
女人睁着泛白的眼球,面部满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