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褚西岭正在楼下用碳笔画杠杆的草图, 思索着如果不用炸.药,是否可以用杠杆把佛脚上那个洞继续扩大。
就在他草图逐渐成型时,只听一声轻轻的——
砰!
那是消.音器消音后的枪.声。
褚西岭眼底一冷, 扔下笔就往楼上跑, 一脚将房门踢开!
然后就见李妮妮坐在洗手间中央地板上,全身湿透,眼神没有聚焦, 怔怔地望着前方。
她马卡洛.夫bP.6P9微.声手.枪还握在手上。
大腿上全是血,一把匕首落在一旁。
褚西岭吐出嘴里的烟,走过去折起她手腕, 收走枪,单手拆开弹.匣后远远扔到一边,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腿上受伤了,我要看一下。”
他握住她的小腿, 反手掀开她的裙摆。
那根细细的脚腕在他的大掌里, 就和一截小羊腿似的,又白又软又滑。
褚西岭喉结滑动一下, 看见她大腿上有一小块肉被她自己剜掉了, 伤口狰狞可怖, 血像不要钱似的向外涌出来。
他眼底暗沉, 伸手把她抱起,放到床边。
他们连包扎的纱布都没有,褚西岭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止血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 手指按住她伤口上游的血管。
“没条件包扎,只能这样,忍着。”
他抬起头,冷峻地望着她:“为什么要自残?”
李妮妮嘴唇动了动:“是不小心。”
褚西岭嗤笑一声:“不小心到把自己大腿上的肉挖下一块肉来?”
李妮妮:“你不信就算了, 真的是不小心。”
褚西岭:“怎么,不能说?”
李妮妮心道当然不能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被四大毒蛇之一的环蛇咬了,还能活蹦乱跳——
那她还能活着吗?怕是立刻就要被当成怪物烧死。
当时她第一反应,就是立刻把毒蛇咬伤处的肉挖下来,绝不能让人发现她腿上有环蛇牙印。
褚西岭看了她的脚片刻,换了个问题审:“为什么要开.枪?子.弹打到哪去了?”
李妮妮心道这事她就是想说,也不敢说啊。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一.枪打进自己的太阳穴,不仅没死,连血都没流,子.弹还消失在她脑子里了——
那就不是当场烧死能解决的了,她怕是会被队友上交给国家。
于是李妮妮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走火,不知道打哪了。”
褚西岭:“……”
这合着是把他当傻子呢。
他罕见地觉得有怒气在胸腔中汹涌,气得笑了一声。
“行,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在我找到你自残的真正原因之前,你不许再碰任何尖锐的东西,听到了吗?”
李妮妮心想,听到你个头,等你找到原因了,我就被上交给国家了。
“枪我就不还你了,暂时归我保管,你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会保护,外出时不要离开我3步远,好吗?”
李妮妮心想,保护你个头,没有枪没有炮,又没有敌人给我造。
如果蹭打火机的代价,就是失去手里的枪,那她宁愿失去打火机,也要把枪拿回来。
不然就这一队老弱病残,热带雨林里队形一冲散谁保护得了谁?
李妮妮抬起头看着他。
褚西岭从未见过她流露出这样动摇的表情。
从第一眼在飞机上看见她,她就像一株菟丝子。
人们只道这中植物依附强者而生,却不知菟丝子生命力极强,给根杆就能往上爬,不浇水也不会死。
明明幼嫩得像个高中女生,外表又乖又软。
性格却无法无天,做事像如同赌徒,野起来连飞机系统都敢直接切断。
但此刻,她眼底带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