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中,一群人吵得不可开交。
原本静素的雪夜被吵杂的争吵给扰的毫无美感,只有透过油纸穿透而来的烦躁。
楚严远在外地,不日便要过年了,今年过年很有可能他回不来了。
现下大家就在为了谁来操办过年而争吵不休。
楚婳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惊掉下巴。
楚聪像个大媳妇似的,双手叉腰,支棱着脖颈大叫:“我是大房,自古操办节日都是由长子来做!从前我远在吉州,这事才让二弟来做。如今我回来了,你们二房还要与我抢不成?”
大男人却做一副妇人姿态,实在是让楚婳看了有些想笑。
也许有人看过鲁迅先生写的豆腐西施杨二嫂?
就是那个吵起架来,只手叉腰,一手指着别人的脸,像茶壶;双腿叉开,像圆规的女人。
楚聪此时的模样与那不差分毫,又面红耳赤的,较之有过而无不及。
“大哥,我夫君他是去处理公务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接手我家家事做什么?”楚曾氏也毫不留情,面对楚聪指出来的手指头也面不改色,直接迎着面就走了上去。
“什么你家他家的?”老夫人杵着拐杖疾走到二人中间,皱着一脸褶子对楚夫人道:“他是你大哥!你嫁到我们楚家来,你们就是一家人,哪里还分彼此?楚聪既然是大哥,掌家之权自然是要交给他,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
楚婳站在楚夫人的身后观望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
老婆子的脸皮可谓比城墙还厚,腿脚明明利索,却常说自己身体不好,以佯装病痛博得他人同情。
一激动就连拐杖都忘记了提着根棍子就跑了过来。
难怪现代大爷大妈抢超市打折鸡蛋的时候腿脚可利索了。
“母亲,楚家已经分家许多年了,哪来的一家人之说?此次大哥一家来上京,二房自然是以礼相待,好吃好喝供着,可不曾让大房出过一分钱。”
听楚夫人这样说,楚聪却急急跳起脚来:“不过是让我们一家住在侧院罢了,二弟与弟媳怕是欲以姨娘、庶女来侮辱我一家子!吃的不过是多几双筷子,还想要钱?”
楚聪从前仗着老夫人的势压榨剥削楚严惯了,许多年前就是因为他觉得楚严帮他找的官不够大而与二房冷战十年。
此次来上京也是因为没见过世面,没想到楚严官居一品,如此有权有势,才稍稍收敛了些,愿意做些面子工程。
这几日楚严一离京,他便又迫不及待的嚣张开来。
反正楚严不在,家中不过几个女人而已,女人何能当家做主?
趁此时,楚聪便联合老夫人,欲逼楚曾氏放权。为了得到掌家权,楚聪早已迫不及待了。
“太尉府是我夫君征战沙场,浴血奋战数年的御赐之物,让你一个地方小官住进来,你应该觉得荣幸之至!如今还敢对此不满?若是我将这话告在了圣上面前,你可知道你大房一家将会如何?”
楚曾氏说的话很有威胁性,语气却温温吞吞的,直接坐到了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品起了茶来。
老夫人与楚聪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王婆子将楚婳抱到旁边的凳子上,口中絮絮道:“一个小县令,住在太尉府里,还想掌控太尉府的家事。”
声音并不大,楚聪自然听得一字不差,却还沉浸在方才被楚曾氏威胁的话语中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真是御赐的!方才自己那些话若是被有心之人恶意解读,怕是会落得个大罪啊!
楚婳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下只觉得想笑。
他不过是一个吉州县令罢了,小小芝麻官,上京谁会愿意费心思去对付他?
这人果然从各个方面都很普信啊!
老夫人年老却敏锐的耳朵已经将这些悄悄话听个一清二楚,她随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