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祐帝病重昏迷得突然,肯定没有立下传位诏书,按照惯例,他作为皇太子就该监国理政,但他若没有及时回来,就会让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机会,另立他主。
沈长璟突然发现,就在自己遇上思语的两年多时间里,她已经一步一步帮着自己夺回了大宛国所有的军权,所以自己此时此刻,才可以放心大胆坐在这儿,慢慢听祁伟汇报京城内的一切动向,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想到这些,他便看向思语,问她,“阿语,你觉得如今该怎么办?”
思语脸色有些难看,那是长时间骑马的后遗症,沈长璟将心疼藏进心里,听见她所答非所问,“我想立即进宫去看看陛下。”
沈长璟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你在解毒药方面的本事无人能及,太医们不能确定的病情,你肯定能。”
说完,他站起来牵着思语的手就往外走,“通知李余,孤立即进宫。”
祁伟立即从怀里拿出一支信号点燃,冲天火光蹿上天空,炸出绚丽色彩。
沈长璟带着思语再次翻身上马,莫刚等人护在身后,跑至城门前,城门已经打开,一行人没有任何阻拦地直接进了华都。
华都街上冷清了许多,随处可见的是全副武装巡逻的京畿守备军,一切看着很是尽然有序。
沈长璟和思语见此情景,心情没有轻松下来,反倒更加沉重。
李余和祁伟如此慎重戒备,代表着永祐帝的
病情不容乐观。
皇宫的戒备森严,禁军几乎是两步一岗三步一哨,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江建伟亲自守在宣德门口等着他们,见了面后匆匆行了个礼,没有开口说话,带着他们就往勤政殿的方向跑。
沈长璟见此情景,心里慌得一阵乱跳。
思语看出来他的紧张害怕,伸手握住他,“有我呢。”
沈长璟惊疑的目光一亮,拉着她快步往勤政殿走去。
李余亲自守在门口,一见他们过来,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叫了声“殿下”,亲自为他们推开了门。
沈长璟有些害怕的停住了脚步,思语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步跨了进去,走到窗前将正在搭脉的太医挤到了一边。
太医正要呵斥,回头见太子殿下正站在自己身后,赶紧跪地拜见。
沈长璟已经没有兴趣听太医们汇报的那些老套陈词,挥手示意太医们让到一边。
太医们自知永祐帝的病情在他们手中越来越重,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要在这位太子殿下的一念之间了,所以全都跪伏在地上,膝行到一边发着抖淌着冷汗候着。
思语先上前翻了翻永祐帝的眼皮,这大不敬的举动让旁边的福满就要出声呵斥,被沈长璟冷冷的目光制止住了,站在一边胆战心惊地看着思语。
思语回头对沈长璟说:“去端盆热水过来。”
沈长璟的目光一扫,福满就吩咐宫女立即照做。
热水很快端了上来
,思语将自己冰冷的手泡进热水里,拿干净帕子擦拭干净,然后屏息静气地闭目片刻,这才伸手搭上永祐帝手腕处的脉搏。
这是思语第一次为永祐帝把脉,指尖一挨上脉搏,她就察觉到了异常,她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沈长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见她皱起了眉,心里猛然一沉。
本就安静的寝殿内,此时更加静得落针可闻。
良久过后,思语才松开了手,又换了一只手把脉。
殿内所有人都因为思语凝重的脸色而忐忑不安,每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呵:“你们在干什么?”
福满连忙迎了上去,行礼道:“成王殿下……”
成王看都没有看福满一眼,绕过福满直奔永祐帝床前,伸手就去抓思语,嘴里呵斥道:“哪儿来的野女人?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