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伟鸿也看出来沈长璟精神不好,驱马上前靠近沈长璟,在沈长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就将人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用氅衣将他一裹,放柔了声音说道:“璟儿,你休息会儿,一切事情有外公处理,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沈长璟心里一暖,多少次他在梦中渴望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能拥抱自己,都成了空,如今在这漠北天寒地冻的夜晚里,白发苍苍的外公却达成了他这个夙愿。
这个怀抱不同于思语那少女带着馨香的拥抱,有着遮挡一切风雨的坚实有利,是那么地让他安心。
沈长璟抿着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当真闭着眼睛靠在那宽阔的胸膛休息。
此时,沈长璟面对随时可能要他命的毒素,他竟然没有一点害怕担忧,反而却觉得无比安心,因为他不仅仅只有阿语的陪伴,如今他还有潘家人陪在身边。
亲人,他从小到大就渴望的亲人,这一次是真正来到了他身边。
一行人在夜风中往前狂奔,一直默不作声跟在众人身后的莫刚突然仰头看天。
细雪飘飞的夜空中传来鸽哨的嗡嗡声,莫刚从怀中拿出一支竹笛放在嘴边吹响,众人纷纷勒停马儿,看向他。
很快,空中传来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莫刚又吹了一声竹笛,一只白色的鸟儿冲了过来,停在了莫刚抬起的手臂上。
潘世俊好奇地打量着那只小小的信鸽,潘世杰直接
发出感叹:“哇!鸽子!你们用鸽子传信吗?”
莫刚“嗯”了一声,小心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竹筒,看了一眼,小心对沈长璟说道:“主子,小姐的信。”
沈长璟的头有些昏沉,听见莫刚叫自己,也听见了莫刚说的那句“小姐的信”,但大脑却转不动一样,反应不过来话中意思。
潘伟鸿沉吟了一下,说,“拿来给我。”
莫刚递了过去,又将手中举着的火把挨近,给他照明。
潘伟鸿打开竹筒,拿出一封信来,飞快看了一遍,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
潘久明担心地问道:“爹,秦小姐在信中说什么了?”
潘伟鸿用力揉皱了手中的信纸,冷声说道:“你娘也被人下了毒。”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把在场所有人都劈得头顶冒烟。
沈长璟浆糊一般的大脑终于接受了这话的意思,倏地从潘伟鸿怀中坐直了身子,颤声说道:“怎么可能?阿语在府上,定然不会让外婆出事的!”
潘伟鸿点头,“嗯,秦小姐在那碗被下了毒的汤羹端上来的时候就闻出来有毒,立即打翻了那碗羊羔汤,你外婆比你幸运,并没有喝下那碗毒汤。”
所有人都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潘世杰不满地责怪道:“祖父,你这是打算把我们都吓死算了!您老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潘伟鸿手中马鞭“嗖”地一声就挥了过去,结结实实抽在潘世杰的背上,冷声说道:“秦小
姐信中说,她已经查明了这些人五年前就开始驻扎边郡,开始监视我们潘府和军营,五年以前!而我们毫不知情!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让细作都钻到了潘府里,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嘴!”
“这次要不是秦小姐,不仅长璟已经中毒身亡,连你祖母也会没了性命!人家秦小姐才来几天时间?就已经查明了下毒之人,还顺着下毒人查到了和他联络的地点和接头人,那地方和那些人,她都派人监视了起来,并说已经想到了法子查到他们背后真正的主子!”
潘伟鸿越说越气,又一鞭子抽了过去,被眼明手快的沈长璟伸手拽住,“外公,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赶紧回府吧,阿语一向谋略成算都强,说不定她有办法将军中藏的人给查出来。”
潘伟鸿“哎”了一声,双腿磕了磕马腹,马儿重新跑了起来,“秦小姐已经察觉军中可能有细作,所以特地来信提醒我们,她可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