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话虽然如此说,但从她略微颤抖的声音和紧紧抓住二夫人的双手,几个人都知道她此时是强忍疼痛地安慰她们。
思语动作非常轻柔迅速,她知道越拖拉,就会让这针刺般的疼痛感延长,还不如一鼓作气地清洗完毕,缩短老夫人疼痛的时间。
当清洗另外一只眼睛的时候,豆大的汗珠从老夫人额头上滑落下来。
两位少夫人担心地问道:“娘,你还忍受得住吗?”
老夫人早已经松开了二夫人的手,死死地攥着身上盖的那床薄毯,已经没有力气来回答她们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那疼痛。
大夫人担心地叫了声:“秦小姐。”
秦思语额头上也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但她对大夫人的呼叫充耳不闻,低着头飞快地用药水冲洗着老夫人的眼睛。
其实时间很快,连喝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到,只不过因为那疼痛,似将时间无限拉长了。
等思语停了手,要扶起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还有些愣怔,“就完了?”
思语无声地抹了一把额上汗水,笑道:“第一次结束了。”
老夫人立即来了精神,对思语说道:“这么快就结束了,那就一天两次吧,我受得住。”
大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还泛白的脸色,温声劝慰道:“老夫人,咱们还是慢慢来吧,先按照秦小姐说的那样一天一次,等你适应了再改成一天两次。”
老夫人明显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摆
手说道:“痛是痛些,但能忍受,而且时间这么短,就这样定了,一天两次治疗。”
思语笑而不答,眼睛却看着两位少夫人。
老夫人不高兴地一拉她的衣袖,说道:“在这潘府里,老婆子我还做得了主,你别只听她们的,我说行就行!”
思语无奈笑道:“你们谁说了都不算,我说了才作数。老太太你也别急,我先观察一下治疗效果再决定,可好?”
二夫人忙也劝道:“娘,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你这病都已经十多年了,咱们不急在这一时。”
“唉——”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我这心情,以前不知道还有希望治好眼睛,所以也就什么都无所谓,可是如今一旦知道能治好,就巴不得一下子就治好了,可以看看我那乖孙。瞎子盼望光明的心理,你们是真的不懂啊!”
一直没说话的大夫人看着思语说道:“秦小姐,如果病情允许,你就依了娘吧,一天两次治疗就一天两次。”
思语点头,“行,我会视情况而定,老太太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就一天两次作治疗。”
老夫人欣然一笑,拍了拍思语的手,“谢谢小语。”
思语也笑:“老太太,咱们接着治疗吧,第一次的治疗还早着呢。”
老夫人非常配合地就又要躺下去,思语赶紧扶住了她,“老太太,现在你不能躺下了,要坐着接受治疗。”
老夫人非常爽快地应了
声:“行,坐着也不错。”
思语将她扶到靠椅前坐下,又在她面前摆放一张高度合适的桌子,便从晚秋手里接过一个特制的熏炉,把下面的火点燃,上面装有药水的器皿里就冒出了氤氲水汽,房间里立即散发出浓烈的药香味。
思语将老夫人扶上前,将她双目置于那药汽之上,又从晚秋手里拿过一张大大的巾帕将老夫人的头和那熏炉一起罩住,看了下漏壶记下时间。
思语坐了下来,笑着对两位正好奇注视的少夫人说道:“这个熏蒸的时间有点长,两位夫人是陪着?还是做自己的事情去?我在这儿陪着老太太就好了。”
二夫人笑着说道:“我们家老太太的事情就是天大的事,老太太今儿第一天治疗难免紧张,我们就在这儿陪着,给她支持。”
老夫人闷在巾帕下的声音有些沉闷,“你这猴儿惯会卖人情,自己好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