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后很快就将这可笑的感觉从心头驱散开去,转头就要对永祐帝说话,却被沈长璟抢了先。
“父皇,那就让禁军们去传大臣们到殿上朝吧,让他们一起来辨认一下真假太子,这样做才不失公允,免得又说谁包庇谁,孰真孰假,让大臣们去辨别。”
永祐帝此时像个玩心大起的孩子,连连说道:“好呀、好呀!李余,你赶紧让你的禁军去传各位大臣到朝殿去,咱们也移驾过去等着吧。”
李余答了个“是”,麻溜地出去传达命令了,很快众多禁军分路前往各位大臣家传令,李余又转回来,护着永祐帝往朝殿走去。
沈长璟带着思语和莫刚等侍卫也一起,走到太后面前,他仍然恭敬地礼让太后先行。
只是那过于镇定平常的神情,着实让太后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起来,但箭已在弦上,根本没有退后的可能。
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不知道朝堂上出了什么事的大臣们,全都惊慌失措地赶到了朝殿上,彼此询问打听,整个殿内乱哄哄地一片。
等到诸位大臣一抬头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太子的时候,全都一惊,心里面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出,今日这突如其来的朝会所为何事了。
沈长璟今日一反过去慢吞吞地性格,行事非常的主动,他出列面对朝臣们说道:“各位看见孤和这个人之后大概就明白,今儿这个突如其来的朝会所为何事了,朝堂之上我
们就少说闲话,还是让孤的皇祖母——当今太后娘娘说一说她是从何处找来这个人,指认孤是假太子的吧。”
姚太后完全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导演的这场大戏竟然被太子抢了先机,占了主动权,但话都被沈长璟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得按照他的话介绍起事情经过来。
“今日竹音回娘家探望家中小孙子,回来的时候车轿经过宣德门时,见一个乞丐正和守卫拉扯,就停下来准备斥责侍卫两句,结果一看那乞丐就吓了一跳,乞丐听出来她的声音,拉着她大哭,说要见自己的皇祖母,竹音赶紧让守卫来通传了哀家,哀家亲到宣德门见到太子,才了解了事情经过。”
“年前的一天,哀家因为惦记着皇帝已经多日没来慈宁宫看望哀家了,心情有些郁闷,恰逢太子来慈宁宫问安,见哀家郁郁不乐,便要扮演老莱子娱亲来宽慰哀家,哀家感动于他的一片纯孝,就同意了。”
“没料到等竹嬷嬷救下太子,他才告诉哀家,那天他从慈宁宫离开后,出了宫门没多久就被人打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扔到一个不知名的山上。哀家的皇儿想着自己身上的责任,又惦记着哀家和皇帝这些个亲人,自己一步一挪的从山上走出来,饿了喝污水,渴了就吃些野果子什么的,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从那无名山里走了出来。”
“见到人一问,才知道他已
经到了济州,他身为分文,又穿得破烂,人人见到他就当他是个乞丐,没人愿意帮他一把,所以他硬生生地一个人走回了华都。”
“父皇!”那假太子立即伏地叩头,“儿臣也想过要到官府去需求帮助,可是没人相信儿臣是当今太子呀,父皇,儿臣就是舍不得您和皇祖母呀,儿臣才咬牙挺了过来……”
“啪啪啪啪……”拍巴掌的声音打断了假太子泣血地哭诉。
沈长璟拍手走到姚太后面前,轻轻说道:“皇祖母不亏为老奸巨猾呀,还知道要从我真正失踪的那一起,这样真真假假的谎言才最是不容易被拆穿呢,可你为什么要将时间延后呢?难道是您记性不好了吗?明明我为博你开心而扮演老莱子娱亲的时候,是在前年的秋天。”
这又轻又温和的几句话说得太后脸色剧变,她张了张嘴无声地发出了一个“你”字。
沈长璟知道她想问的话是“你究竟是谁?”,他扮演老莱子娱亲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姚太后、竹嬷嬷、福双、他和福喜。
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