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嬷嬷又说道:“奴婢的意思,其实不管潘家有没有想要照顾太子的心,都无所谓,若不想理会太子,咱们就让人以娘娘的名誉去信给潘伟鸿,告诉他,娘娘你怀疑太子是被人顶替冒充的,但现在的太子在朝中势力了得,又深得陛下喜爱,娘娘若在此时置喙太子的身份,恐怕会让陛下和众位大臣认为是娘娘别有用心,还不如去信给潘家,让……”
她的话没说完,太后和福双都明白了过来,两人都笑着点头。
“还是哀家的竹音足智多谋。你是想让哀家借潘伟鸿的手杀了假太子?以潘伟鸿的脾气,如果知道他的外孙被人假冒顶替,一定等不及去告诉陛下就会下杀手,如此一来就无人怀疑到哀家身上,对吗?”
竹嬷嬷笑赞:“娘娘英明。”
太后也笑,“竹音就是嘴甜,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还说哀家英明。”
“奴婢这点小计谋不都是跟着娘娘学会的吗?所以还是娘娘英明。”
太后仿佛已经解决了这心头大患,心情十分的好,笑着说道,“等会儿去将贵妃请来,哀家和她商议一下清涟的婚事。”
“娘娘仁慈,对清涟小姐很是周到,连她的亲事都为她考虑好了,靠着成王,清涟小姐定然今后依旧荣华富贵不减。”
太后伸手端起桌上茶盅抿了一口,放下后才悠悠说道:“竹音啊,这你就猜错了,哀家执意将清涟许给长珏做个侧妃,不
是为了清涟好,而是为了长珏好。”
竹嬷嬷和福双都没想明白,两人全都疑惑地看向了太后。
“你们不知道清涟的性格,她从小就是按照皇后的标准养大的,她心中的谋略成算并不比哀家差,成王若想成事,真还缺不了她的辅佐。只可惜立仁倒了,姚家也塌了,否则她和长珏是最完美的结合,如今只有委屈她做个侧妃。”
“可那孩子心里跟明镜似的,把利弊看得透彻,也分析得清清楚楚,所以哀家和她一说,她半个不字都没有反对,就应下了。”
“能有这样的胸襟又吃得下这种委屈,将来她的造化不会比哀家差,谁说侧妃就一辈子是侧妃了?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呢,是不是?不过是各凭手段去争抢的事儿,清涟心里清楚得很呢。”
一番话说得竹嬷嬷和福双俱都点头,打心眼里对姚清涟又改变了看法。
* * *
十天过后,漠北中军大帐,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军和几名年轻将领正站在舆图前指指点点讨论军情,突然一个卫兵跑了进来,对着老将军一抱拳说道:“潘将军,华都太后娘娘来信。”
大帐中所有人俱都一愣,一名年轻的将军反问了一句:“谁的来信?”
若仔细看那说话的年轻将军的模样与太子沈长璟有几分想象,相比沈长璟的俊美,他的英俊则多了份坚毅果敢。
他便是护国公潘伟鸿的嫡长孙潘世杰。
那位卫兵立即
又一抱拳道:“潘卫将军,是宫中太后娘娘来信。”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将军伸出了手:“给我吧。”
卫兵双手递了过去,一礼后转身出了大帐。
中年将军刚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潘世杰就着急问道:“父亲,可是太子出事了?”
那中年将军是护国公世子潘久明,刚把信粗略看了看,就皱眉递给了自己的父亲,随后对大帐中其他将军们说道:“有些家事要说,各位暂且回避吧。”
将军们虽然心里纳罕,但服从的习惯性让他们二话没说,都行礼出了大帐。
潘世杰见祖父看完信,就迫不及待地拿了过来。
潘久明先开了口:“爹,自从阿苒做了皇后,咱们就断了和她的来往,长璟出生的时候,阿苒就难产而死,咱们为了保护他,也没有派个人去看看,任由太后将他养大成人,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后是刻意地将他养成了个草包,这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