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语心里苦笑,嘴上解释道:“她若一开始就给你下毒,何必又费尽心思找个人来假扮你?直接等你毒发身亡就是了。”
沈长璟没有再争论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她如今要我死,我们该如何应对?”
秦思语也皱起了眉,低头沉思。
沈长璟又说了一句,“得先保住福寿的命才行。”
沈长璟这话让福寿感动得一塌糊涂,宫中贵人有几个会在意太监的生死,即使为主子做太多事情,被主子视为心腹的太监,在阻碍主子前途的时候都是第一个被舍弃的人。
哪像太子这样,先想到的是要保住他这个太监的命。
秦思语敲着桌面开了口,“让莫刚来把福寿拖出去杖毙。”
福寿抬起猪头脸哭兮兮地:“啊?”
他转向沈长璟就想叫“救命”,被沈长璟的目光制止。
秦思语没有理会福寿散发出强烈求生欲的目光,继续说道:“让人将福寿因做错事情被太子杖毙的消息传进宫里去,然后一定要弄个像福寿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让他们查验。”
沈长璟笑了起来,点了点思语,“妙!”
随后他收敛了笑,问道:“然后我们该怎么办?”
思语摇头,“正如刚才说过的,姚卉依既然主动出击了,我们就只有等着她出招,我们再见招拆招。”
“也只有这样了。”
“阿璟,袁世子的赐封御令皇上下了没有?”
沈长璟表情一僵,站起来就往外走。
思语满脸
疑惑:“?”
沈长璟在门外对着迎上来的侍卫吩咐道:“进宫。”
站在门边的凌霜便了然了,等沈长璟走了之后,进来对思语说道:“小姐问主子的事,八成被主子忘记了,这会儿心急火燎地往宫里赶去讨要旨意呢。”
思语失笑:“我料到他可能忘记了,主要这两天为扳倒姚立仁,他费尽了心思,根本没有精神去想边关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幸亏小姐提醒。”
皇宫内勤政殿,永祐帝听见太子求见,略微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漏壶道:“这个时辰进宫来见朕,多半没什么好事。”
福满笑着弯弯腰,没敢答这话。
永祐帝烦恼地摆手:“宣吧、宣吧,能让他跑一趟的事绝不是小事。”
福满笑盈盈地对外说了声:“宣太子殿下觐见。”
很快太子走进殿内,先一丝不苟地行了礼之后,才开口说道:“父皇,今日朝堂上事儿多,儿臣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没有告诉父皇,此时刚想起,此事非常重要,儿臣不敢耽误,立即就来求见父皇了。”
永祐帝疲倦地闭上眼睛,用双指揉按了一下,闷声说道:“今日的坏消息够多的了,也不差你这一件,说吧,又是什么事?”
永祐帝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是提着的,他实在害怕太子在朝堂上放过了成王,这个时候私底下要拉着他治沈长珏的罪。
永祐帝心里明白得很,沈长珏在他面前、在众位朝臣面
前撒的那弥天大谎哪有那么简单,可今日才处置了身为左相的姚立仁,不能再绕上一个皇子,否则朝局就会动荡,另外还有损太子的名声。
沈长珏,他的大儿子!
想起当年,初为人父的永祐帝,也对这个长子是寄予了厚望的呀!
可是,自己受制于太后娘娘和姚立仁把持的内阁,连自己的孩子都无法教养,所以这个长子被姚家的人教育成现在这个模样,满心算计的都是他的利益,哪儿还有身为皇子该担当责任的自觉?
永祐帝原以为被送到太后娘娘身边教养的太子沈长璟,长大后更会好坏不分、亲疏不辨,是要彻底地和自己生分的。
可谁知道,过了十六岁的太子竟然突然之间像是开了窍,褪去原来傻乎乎的赤忱,变成现在的沉稳睿智,处理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