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璟打开纸条一目十行地看完，递给祁伟，“汪少军已经算了出来，今天已经开始给解城百姓发放钱粮了。”
祁伟看完后说：“按照汪大人计算的数字来看，济州的粮食根本就用不上，银子也只需要三万两。”
李余到现在才能接上个话茬，“他们太黑了吧，不仅偷梁换柱地贪了这些赈灾钱粮，还虚报数额，把这么多粮食和银子拿去送给敌国人！这些人还有没有心啊？身为臣子，不要他们忠君爱国，但至少要有一个做人的起码道德良心吧！他们是要用那些粮食去把突蛮人喂饱了好再来打我们吗？他们……”
李余难得条理如此清晰地说出长串的话来，连沈长璟都欣慰地看了他一眼，不料李余被沈长璟那赞赏的目光看得一激动，就把下面那些话给忘了个干净，最后勉强憋了一句：“他们还是人吗？”
沈长璟非常捧场地应和了一句：“不是人。”
把个李余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看得祁伟不动声色地憋了憋嘴。
“钦天监谭大人的奏折案和被追杀一案，你查得怎么样了？”
李余脸上兴高采烈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凝固了，秒变哑巴，半晌，“唉”了声道：“不怎么样啊！抓了一把的替罪羊在手上呢。”
沈长璟意味深长地：“哦——”
李余抹了一把脸，说：“主子殿下，我也不要这脸了，我就给你实话实说吧，要说没有进展吧，可两件事都可以结案了，若说有进展吧，奏折一案，内阁推了平时负责誊写目录节略的一个小小文书出来顶罪，说是这小文书那日粗心，将谭大人的奏折遗落在书架的角落处一直没发现，直到这事闹起来了，才慌慌张张地四处寻找，结果就在一个放文件的书架底下找到了谭大人的奏折。”
祁伟冷嘲道：“这么巧。”
李余犹如找到了知音一样对着祁伟连连点头，“我也不相信呀，可我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们撒谎啊！我不仅反驳不了他们，还得打掉牙齿吞肚子里的认下他们编造的这个谎言。”
“至于谭大人的追杀一案就更荒谬了，他们说压根儿就不知道谭大人被人追杀。这话把我气得一个倒仰，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可我反驳不了呀，他们说得有道理呀，我又抓不到他们的辫子整人。”
正喝茶的沈长璟轻轻将茶盅放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整什么人？你现在都是禁军指挥使了，说话还这么随性，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李余轻轻打了下嘴，“这不是在你们面前才敢放胆直言嘛。”
“在外说话，注意在嘴上加把锁。”
“臣知道。”
“我让你抓的雷一鸣呢？还关在禁军大牢？”
李余听见这话如遭雷击，结巴道：“主子，那雷一鸣说他遵照文书办事，坚持说自己无罪，我就没敢抓他，毕竟是正三品的户部尚书。”
沈长璟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着李余没说话。
李余抹了一把冷汗，结巴地问：“要……要不……我现在……上门去抓他？”
沈长璟不答反问：“那你有没有派人监视他？”
这一下李余彻底地慌乱了，求助地看了祁伟一眼，见祁伟也怀疑地盯着自己看，只得撑着胆子回答：“没……有……”
沈长璟冷冷问道：“你就任由他自由出入行动？”
李余再憨直，也听出来沈长璟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和失望，此时他的舌头都打结了，“我……我……他……他他……”
沈长璟转向祁伟吩咐道：“你立即派人到雷一鸣家里暗中监视他，有任何异常立即来报我。”
“是！”
祁伟利落的转身出去了。
李余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祁伟擦得都掉皮了，但他现在还来不及顾他的腚，他得先把自己的头脸保住。
“主子！我……”
“下次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