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只从袁松月那儿了解到吴春江因违抗军令被关起来了，放出来后就从一个营的主将降为一名小旗，但若荣恒忌惮吴春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他死得悄无声息。
沈长璟终于开了口，“他们当时不敢明目张胆地杀吴春江，是怕寒了众位将士的心，毕竟作为边疆将领，守疆杀敌是天职，就怕他们放他出来后再寻个错处杀他。”
秦思语颔首：“毕竟突蛮军是因为沈长珏的到来而退兵，也许西北军不知道突蛮军真正撤退的原因，但突蛮军却的的确确因为沈长珏带着十万援军来之后就撤退了，众将士会以为是突蛮军忌惮沈长珏而主动退兵，这军功记在沈长珏头上，无人有异议。”
秦思语见沈长璟情绪刚刚有所缓和，便不肯让他继续沉默下来，又说道：“你这么急赶往西北边关，是想做什么？”
“那些钱粮！我问过济州知府，如若天气不好路途不顺，那些粮食这几日才会到达边关。”
秦思语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也有些着急起来，在脸颊被疾风吹得生疼中催促，“别休息，不用考虑我，我身体没问题。”
沈长璟用下颌蹭了蹭她，借着这个动作表示谢意。
一行人一路疾驰，如今的沈长璟能正大光明的用太子身份在各地驿站换用最好的马匹，如此日夜兼程地往西北边关赶，两人心里均都祈祷能赶得及拦下那批赈灾物资。
进了元洲，斥候终于追踪到那批粮食的踪迹，一边派人跟着，一边来报沈长璟。
“主子，济州那批粮食今晚就会运到斩天关去，耿州的粮食如今还没到元洲，可能还需要两三日。另外朝廷那十万两银子属下也查到了，正往边关这边运，估计是到得最晚的。”
沈长璟目光中冷厉之色乍然闪现，突然勒停了马儿，偏头对追上来的莫刚吩咐道：“立即通知祁伟带人将耿州粮草和朝廷赈灾银全部拦截后往解城运送。我记得上次跟着李余查宫宴行刺案有一个刑部的汪少军，他到刑部去之前却是在户部呆了多年，最是能算账，让他立即前往解城核算一下赈济灾民究竟需要多少钱粮。”
莫刚正要转身去办，又被沈长璟叫住，问道：“袁松月到哪儿了？”
“我们出发前就通知世子带着两万多人往西北边关来，我们的马快，但他们路程本来就比我们近些，估计也该到了。”
沈长璟面部线条崩得很紧，遥看斩天关的方向，对莫刚说：“命令袁松月天黑前赶往斩天关与我们汇合。”
“是。”
秦思语在沈长璟怀中抬头看了一下日头的方向，催促道：“快走吧，否则天黑前就到不了斩天关。”
沈长璟“嗯”了一声，双手一抖缰绳，马儿重新跑了起来。
接连数日没日没夜的跑，秦思语浑身已经被马儿颠得像是散了架般疼，双腿内侧的皮肤因为长时间与马背摩擦，已经破皮出血，但她硬生生地咬牙受着，一点没让沈长璟看出端倪来。
出了天岭七洲便寥无人烟，沿路一片荒凉的景象。
“侯爷在的时候，这些地方都种着庄稼粮食，如今都成了这样！”
莫刚说这话的时候喉头竟然有些发哽，这让思语有些奇怪地探头看了他一眼。
沈长璟给她解释道：“莫刚小的时候在这儿呆了几年，对这边有感情。”
秦思语了然，故土被敌人肆意烧掳得面目全非，是个人都会伤感，何况莫刚这种血性男人，难怪上次在岢峰州与突蛮军交手，他和祁伟杀得最狠。
秦思语对突蛮部不甚了解，便问道：“关外突蛮部，他们的土地是不是和大宛不一样？是种不出来粮食吗？”
莫刚看了一眼沈长璟，见他没打算说话，便回答道：“突蛮部与天岭七洲离得不算太远，天岭七洲的百姓都能在地上种出粮食，突蛮部的土地也可以，只不过他们那边的气候与我们略有差异，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