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伟就此俘虏了涂兴和那二十多个小头目,并顺便解救了被关在后院的女人们一起回到了华都。
祁伟回去的时间掐得非常准,朝堂上正为峰山大营再次失利而闹得不可开交,逆转的结局,让祁伟接任汪永的主将之位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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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语笑着问沈长璟,“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成王?”
沈长璟看着她说道:“你和我是在岢峰州城内实实在在与突蛮兵交过手的人,虽然我们利用铜火铳和你精辟的三三阵法险胜了突蛮兵,但你别忘记了,在岢峰州的突蛮兵只有十万,而且我们从来都是分而围之。”
“其戈达率领所有的突蛮兵与我们对战的那一场,我们就败了,要不是袁松月利用老侯爷的威名打了突蛮兵一个出其不意,我已经死在了那次战役中。”
“所以,阿语,我从来不相信成王和他那些各州守备军凑起来的十万大军能击败突蛮兵三十万大军,只是我苦于没有证据。”
思语有些沮丧:“可我们现在也没有证据啊,你让世子和成王一战,不过看出了他没有能力打赢突蛮兵,可那还是推测,不是实证。”
沈长璟幽深的目光看向殿外,轻轻说道:“如今探明了他的能力,知道他不可能胜突蛮兵,至少也给我找证据指引了个方向。”
思语闭着眼睛在脑中捋着那些线索,“阿璟,或许从谭秋的那封奏折开始,这一切都是个阴谋。”
沈长璟看着眼前闭眼沉思的少女,说道:“或许更早,你让李余递给谭秋的消息,不过是恰好撞到了他们手里。”
思语不解地睁开了眼睛:“什么意思?”
沈长璟摇头,“不明确,只是一个想法,我需要去查证。”
他边说边站了起来,从思语身边经过时,风掀起的袍角轻轻拂过她搁放在矮几上的手。
思语目光落在那手背上,嘴里却在问他,“你要出去么?”
“父皇既然命我彻查解城赈灾的粮食和银两,那么我第一时间该去的就是户部。”
思语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手背上转向了窗外暗黑的天空,“现在就去吗?”
沈长璟脚步不停留,人已经走出殿外,声音却留在了她耳畔。
“对,就现在,越早越好。”
思语追了出去,大声问道:“莫刚何在?”
莫刚从树荫下转出来,回答:“小姐放心,属下随时跟着主子呢。”
所有从侍卫队过来的人仍然习惯称呼沈长璟为主子,只有原太子府的侍卫队人员才叫沈长珏为殿下。
思语目送沈长璟的身影消失在石桥那边的花影之后,这才慢慢地踱回自己居住的偏殿。
户部夜间值守的官员是一名主事,没料到太子会星夜前来查账,猜不出太子目的的几个值守官员,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沈长璟坐了下来,温和问道:“不知你们尚书可有通知你们,孤受命前来查三月遭遇地动的解城那三十万石赈灾粮和十万两银子的事。”
户部的人一听见这话很明显地松了口气,立即回话道:“太子殿下,下官记得那三十万石粮食是从解城邻近的耿州和济州两个州府各调集的十五万石粮去了解城,十万两银子倒是从国库里走的现银。”
“雍城比济州离解城更近,而且雍城去年丰收,粮仓里的粮食比济州更多,运送也更方便,为什么反而舍近求远?”
“这下官就不知道了,尚书大人如此安排,下官不敢质疑。”
沈长璟心里冷笑一声,因为雍城住着姚家,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从姚家的粮仓里往外扒拉粮食?
“十万两现银是谁押送的?”
“峰山大营的辎重押运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沈长璟蓦然一愣,失声问道:“现在还没回来?”
此时距离解城地震已经过去半年有余,钱粮不见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