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几个人在门楼上守着,别让人摸了我们的后路。”
“是。”
“其余人跟我进寨。”
五千在西北战场上与突蛮兵无数次浴血奋战过的正规军,打六百多个还在睡梦中的乌合聚拢的土匪,结局毫无悬念,那些零星的反抗迅速地被镇压下去,很快一切都归于平静。
六百多衣衫单薄的土匪被绑着跪在地上的时候,袁松月觉得自己白费力气吭哧吭哧地把那土匪头子扛下山去。
他极为不爽地坐在虎皮垫的太师椅上,黑沉着脸看着匪头子说:“就你们这点本事还当土匪?”
刚解了穴被拍醒的匪头子还有些懵头懵脑,怼了他一句:“你本事大,那你干什么还来抢我们这些穷光蛋?”
袁松月笑得非常的邪气,慢条斯理地说道:“想借你这地儿打劫一下朝廷啊!”
那匪头子一听就来劲了,“好啊、好啊,你有本事,能在半夜将我们这六百来口人都擒了,我这老大的位置送给你来坐,你带着我们好好地干。”
这戏剧性地转变实在太快,弄得袁松月愣在了太师椅上。
“等等,你是什么人?这么恨朝廷?”
袁松月仔仔细细把那些土匪打量了一番,排除了是突蛮人的可能,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不恨朝廷?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会落草为寇,谁放着好好儿的安稳日子不过,要到这深山老林来生活?”
那匪头子恶狠狠的话语让袁松月瞬间就想到了自家的不白之冤,叹了口气,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便温和了些。
“我们要干的事轻则丢性命,重则会株连九族,你们不过是被逼得没有活路的贫苦百姓,何必掺和到我的事情里来呢?”
土匪头子平静说道:“从我们落草为寇的那一天,就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平常的生活中去了,我们在这儿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虽然绑了几个富户讹诈了些粮食钱财,但从来没有伤及性命。你若收了我们,我们就在你手下当个兵卒,若不收我们,那就放了我们,我们另寻个地儿再起寨扎营,继续当我们的土匪。”
这一下袁松月有些为难了,若放了他们,他担心这六百多人口杂,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坏了沈长璟的大事,如今只得收下他们,既可以先稳住他们,也可以防止消息泄露。
袁松月在几念之间就下了决心,“好,我收了你们,但你先要去问问你的手下是不是都愿意留下来跟着我,若不愿意,我放他们离开。”
旁边黎和平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被袁松月的目光一扫,立即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匪头子答了声“那是自然”,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问后面跪着的那些人,“谁想离开的,现在就说,我给你们盘查你们自行离开。”
陆陆续续有十多个人举手表示自己想要离开,匪头子倒也豪爽,“等我把事情说完后就发银子给你们。”
这边袁松月已经压低声音对黎和平耳语,“等会儿你让人将这十几个离开的人看管起来,等我们的事儿完了再放他们走。”
黎和平心里一松,他刚才想提醒袁松月的就是这事,立即答了声:“明白。”
那边匪头子已经向袁松月回话:“剩余这些人都愿意留下来跟着你干。”
袁松月缓缓颔首,“跟着我可以,但你这些手下身手太差,需要时间训练之后才能跟着我打仗,明天我会安排你们去一个地方,那儿专门有人训练他们,但你们几个得留下来配合我做事。”
袁松月的手指一一点过为首的二十来人,全都是土匪们的大小头目,匪头子非常爽快地答道:“行!”
袁松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涂兴。”
“哪儿的人?”
“解城。”
在元洲就与沈长璟分道扬镳的袁松月自然不知道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