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都万万不可被土匪占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土匪现在就扼杀掉。
可是,谁才是那个剿灭骆山土匪的人?
朝廷擅于打仗的武将都在边境上守着呢,而华都会打仗的武将只有安定侯,可惜父子二人前不久刚巧战败而死。
朝臣们吵吵嚷嚷地争论不休,方法说了无数个,没有一个管用。
永祐帝被吵得头疼,烦躁地冲着殿堂下怒吼:“谁再吵,朕就派谁去打土匪!”
朝堂上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永祐帝疲倦地长叹一口气,颓然靠进了宽大的御座里,摆着手点着姚立仁,“姚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然非常荒谬,真正适合去剿灭土匪的人都已经去过了,但却都大败而回,一时间,连老谋深算的姚立仁都想不出个人来。
永祐帝见到满朝文武百官皆都一起沉默,心塞地觉得全身拔凉拔凉,他侧身掩住半边嘴脸,小声问侍立在他身后的李余,“李爱卿,如果朕让你去剿匪,你可有胜算?”
李余向前一步,正要开口回答,突然殿门外连滚带爬进来一个禁军,激动得声音都在打颤。
“回来了!回来了!!”
李余当场就变了脸色,上前几步呵斥道:“谁回来了?好好回话,殿前失仪,罪大恶极!”
那位禁军被李余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终于稳住了神,倒头就拜,“陛下,峰山军大胜而归,还将骆山土匪全数擒住,正在进城。”
李余怒道:“你打胡乱说些什么呀?前日李君就带着残兵逃回来了,同时还带来被割了头的主帅汪永首级,那是实实在在地打了败仗!你这会儿却说峰山军大胜而归?难道咱大宛有两个峰山大营?”
禁军见指挥使发火了,赶紧说道:“是真的,指挥使若不信,前往城门一看就知。”
李余也耐不住这糊涂情况,回身就对永祐帝急切说道:“陛下,臣这就前去一探究竟。”
永祐帝早就按赖不住激动,连声说道:“快去快回,如果真有其事,立即将主将带来见朕,朕在这儿立等!快!快!快!!”
李余应了一声,飞奔而出。
等李余走了,永祐帝眸色一冷,看向满朝文武大臣,本就被刚才情景搞懵了的大臣们一见永祐帝脸色不善,全都屏气息神,站得更加毕恭毕敬,整个朝堂大殿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等待是种煎熬,所有人都顶着永祐帝那带有压迫性的目光,在这煎熬中淌着冷汗等待着消息。
只有太子依旧怯生生地垂头低眸,安静得像个背景人。
漫长的等待终于在殿外凌波的通传声中打破:“李大人回来了!”
永祐帝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说道:“快,快叫进!”
李余大步走了进来,正要行礼,永祐帝一摆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是真的,峰山军大胜骆山土匪归来!”
永祐帝一阵狂喜,围着御案转了好几圈,才勉强平息下心情,立即想到了这前后矛盾的军情实在怪异,赶忙压住高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日李君带着汪永的头颅回来禀告剿匪行动大败,那头颅可不是假的,时隔一天,怎么就大胜归来?”
“朕搞不懂的问题是汪永死了,李君带着剩余的兵士都回来了,谁打胜了骆山土匪?是民间侠义之士吗?若真如此,朝廷养这些兵干什么用?还不如把银子花在这些民间侠士身上。”
这话实在有点含沙射影的成分,听得朝堂上人人弯下了腰。
“陛下,”李余说道:“大胜而归的是峰山大营校尉,前日他跟着峰山大军前往骆山剿匪,他说打起来后四周一片混乱,他带着他手下一千人浴血奋战,可能打着打着就偏离了主战场,所以压根儿就没听见大军撤退的命令。”
永祐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还会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