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飞毫不相让,大声说道:“陛下,臣将那妇人带来了,各位大人可以亲自问一问,看看是不是臣听信谣言。”
“另外,陛下,臣就是为了防止小人作乱,诬陷当朝皇子,臣在昨日上朝前就被妇人拦轿喊冤,但我昨日并没有将妇人带来,就是因为我需要派人亲去骆山一探究竟。”
“我派去骆山的衙役今晨刚回,他们亲眼看见骆山土匪尚在,只是寨门被毁,门前空地上躺着大片堆积如山的军士尸体,少说也有一万余人。”
朝堂上再次一片哗然,连永祐帝的脸色都黑沉了下来,但欧云飞没给任何人质疑他的机会,继续说道:“这事的真假并不难判断,首先,成王殿下手下那么多的兵,如果陛下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找底下士兵问话,定能得到真实回答。”
“其次,骆山离华都并不远,我的衙役跑死了几匹马,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跑了个来回,臣相信骆山那些土匪不会这么快就换地方了。”
他的话说完,朝堂上反倒陷入一片死寂,连永祐帝都在御座上一动不动,仿佛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成王此时脸如死灰,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陛下!”
“父皇!”
同时又是两声尊呼,沈长璟看了出列的姚相,对还沉默着的永祐帝恭敬说道:“父皇,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永祐帝在这声提醒下缓过神来,转头看着太子。
“父皇若相信骆山土匪还在,那么他们就确实如欧大人带来的那个老妇所言,还在继续烧杀抢掠,朝廷就该赶紧派兵去剿匪,连皇兄带领的那些与突蛮军打过仗交过手的兵,都不能剿灭掉骆山这股土匪,那么骆山土匪定然非常强悍,若日后等他们真正强大起来,定然会危及朝廷,动摇国本。”
“父皇若不信欧大人的话,就该立即派遣人亲往骆山一探匪情。也只有这样才能防范于未然,既不让骆山土匪壮大,也不冤枉了欧大人。”
永祐帝深邃的目光慢慢从沈长璟身上移到成王,成王在他那迫人的目光下冷汗淋淋,但他强自撑着平静的表情,对永祐帝一礼。
“父皇,儿臣惶恐,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儿臣已经在奏折中禀报过,剿灭骆山土匪虽然伤亡比预期的要严重些,可到底是剿灭了土匪。而且儿臣也说过,怀疑那些土匪并非平常匪患而是突蛮人在骆山聚集起来,不知其用意何在。”
永祐帝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你从何而怀疑他们是突蛮人?”
“他们太骁勇善战了,不仅知道排兵布阵,而且还会用武器机械。儿臣此战之所以这么大的伤亡,就是因为撞上了他们的车子驽,死了很多手下。”
朝臣们终于能说话了,“土匪还有车子驽?”
“突蛮人什么时候也会使用车子驽了?”
成王仿佛从这些惊慌的议论中得到了某些肯定,哽声说道:“父皇,与骆山土匪一战伤亡虽然有些严重,但到底是将匪窝端掉了,儿臣也不知道为何还会发生欧大人所说的事情,莫非等儿臣带军离开后,逃窜的土匪又重新聚集起来。”
成王此言一出,心里一震,跟着神情也为之一松,绷紧的身体便放松下来。
沈长璟无声地将成王这些细微的变化看在眼中,他知道成王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借口。
他不仅用突蛮人来强调土匪超强的能力,还以土匪散而又聚的借口遮掩了自己逃跑的行为。
永祐帝这才看向姚相,问道:“姚爱卿刚才就有话说,这会儿怎么反倒不说了呢?”
姚相出列道:“臣的话被太子殿下说了,所以臣才无话可说了。”
“那姚爱卿觉得眼下该当如何?”
“臣觉得陛下应该双管齐下,一边派人快马去骆山核实匪情,同时点好兵将整装待发,只要一得到准确消息,土匪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安营扎寨